有人问陆宴在何处,沈氏笑着答道摄政王有诏,他已随秦豫与徐武去了摄政王府。
秦月心头暗暗松了口气,既然陆宴不在府中,她便更有机会离开此处。秦月与红喜放下糕点,转身退出宴会时,却听一道盛气凌人之声将她唤住。
“你留下来。”
听着这道声音,秦月并未回头便已知这是秦妤庄。
她缓缓转回身,抬头望着端坐在宾客上座的秦妤庄。
场中坐席间似传来一阵唏嘘声,秦月感受到似有许多目光罩在她身上。秦妤庄端姿含笑,此刻竟是和颜悦色:“听闻南城角楼里有个南城美人,那说的便是你吧。姑娘这点心怎么吃着有些怪,你过来看看?”
秦月只得上前道:“小姐觉得哪里有问题?”
“为何这糕中的蜜豆磕牙,并未熟透?”
秦月道:“这是从卯时蒸到方才的,不会没有熟透。”
“你自己尝尝。”
秦月从盘中取过一块细嚼入口,却在瞬间忙掩袖吐出。她口中尽是苦味,哪有糕点的香甜。这分明不是她做的点心。
秦妤庄敛了笑:“你自己都吐了,怎能做这样的点心来糊弄老夫人。”
“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的舌头难道有问题,你为何也不敢咽下。”秦妤庄面色虽仍和善,但场上之人也都明白既然她已发话,他们自是不敢再拿那点心吃了。
秦月孤立在宾客之中,只能恼羞地冷视着秦妤庄。
……
却在此时,摄政王府内,秦叔恒诏来陆宴,拿出绘着秦月容貌的画像失声问:“南城角楼的乞丐道,是你带走了画中的人?”
被匆匆诏来的陆宴随秦豫来到摄政王府,望着画中的秦月道:“昨日臣入王府求摄政王不追究的那名女子,便是此女。”
“她在哪!”厅内,董挽盈已热泪盈眶。
陆宴不知缘由,只沉声道:“她在臣的府上。”
……
此时的冠北侯府庭院宴席中,秦月望着暗自得意的秦妤庄,终于在她的激将法下端起她案旁的那盘糕点。
她冷冷道:“我做的点心没有问题。”而后,她吃下一块,在秦妤庄冷笑的挑衅里再咬下一块。
手中的点心只吃到一半,秦月腹内竟霎时传来刀绞般的疼痛。手中的托盘哐当落地,秦月也轰然倒下,抱着腹部蜷成一团。
红喜扑跪在秦月身旁大哭:“姑娘!”
秦妤庄冷声道:“还说没有问题,若方才是我吃了那点心,岂不正如此女这般倒下。”秦妤庄回身朝沈氏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不该扫了雅兴,此女是贵府的人,就交由老夫人处置吧。”
站在沈氏身旁的陆慧君早已看秦月不爽,且又希望陆宴能娶到秦妤庄,她自是巴结秦妤庄还来不及。她扬声道:“将此女丢出去。”
就在秦妤庄心下得意之时,庭内传来纷杳错落的脚步声。
而后,那一声声“摄政王千岁千千岁”响彻庭院。
众人都起身行礼,唯剩秦月如飘然落叶般孤零零蜷缩在地。
秦妤庄望着疾步走来的秦叔恒,忙欢喜地冲上前道:“父王——”
迎上前的身躯被秦叔恒的大掌拦退,秦妤庄自是没有料到,被这股狠力震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众人愕然之下,只见那威严挺拔的摄政王面容阴沉,更是饱含悲喜。那威严的男人一把将地上的秦月紧搂在怀里,爱怜地垂眸凝视怀中苍白的人,宛如呵护珍宝,竟当众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