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他们也都觉得为了弥补秦月,只要她不闹出大动静,便都随她去了。
可如今,秦妤庄害的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秦叔恒此刻只恨不得将害她女儿之人大卸八块,但见这唤了他十三年父王的养女痛哭流涕,到底还是顾念了父女之情。
“你即将被封为郡主,行事自该温蕙娴淑,去佛堂为你姐姐祈福,若她醒来不追究你,此事便算过去。”
秦妤庄哽咽着被下人带走,秦叔恒望着堂中侍立的陆宴道:“多谢将军多次救下本王的女儿。”
陆宴上前行礼道:“臣也是无意。”
秦叔恒道:“月月第一次入狱,是因为将军府上的章陆氏。”
陆宴道:“回摄政王,章陆氏自章府衰微后,便已随臣入住在冠北侯府。她与郡……主之间是有过节,但那些恐都是误会,臣知晓后,已将郡主从刑部救回。”
秦叔恒并未开口,一室严沉的寂静下,陆宴道:“臣回府后,自会将其严惩,并让她来摄政王府为郡主赔罪。”
秦叔恒这才似笑非笑开了口:“将军已两次救下郡主,算得是抵过了。”
秦叔恒起身走出正堂,淡淡道了声送客。
走出摄政王府的陆宴忆起秦月被秦叔恒抱在怀中的那一幕,她竟是当朝摄政王的女儿,如今,身世贫苦的她总算可以觅得安乐了。可为何他心底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竟好像是身体里失去了一根肋骨般隐隐作痛。
…
闺房门外,秦叔恒冷声吩咐了身后的官吏,“罢黜刑部杨谏芝的官位,牢头与其余人等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身后的官员问道,“那衡州的县令该如何嘉赏?”
“若非他拾得月月的玉佩,本王还不能与女儿相认,赏此人黄金万两,京中宅邸……”
候在门外的红喜惴惴不安,此刻也终是弄清楚了这其中的曲折。原来她家姑娘竟是当朝摄政王的女儿,从今后,她家姑娘该是不用再受苦了呵!
红喜听得秦叔恒如此道,终是没有忍住怯怯开口:“摄政王……”
她喊得小心翼翼,秦叔恒早已调查过红喜与秦月是相依为命,声音不由也变得平和,“何事?”
“那玉佩是衡州县令抢去的,是他逼得姑娘走投无路,来了上京……”
秦叔恒听后大怒,他面容严沉:“杀了。”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是这大魏堪比皇帝都重的旨令。
安排好一切,秦叔恒才走进了房间。
秦月仍在昏睡中,董挽盈依旧一动不动守在床沿,目光里尽是爱怜。秦叔恒悄声走到床沿,望着秦月的眉眼,目光如痴:“她长得像我……”
“她有胃病,御医道少则也有七.八载。”董挽盈不禁又掉下泪来。
秦叔恒握住爱妻的双肩安慰,忽而问:“你有看过月月身上么,她心口可有伤痕?”
董挽盈含泪点头:“方才为她换衣时,我都已看见了。”
这确实是她的女儿,那年冬日里大雪纷扬,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旺,乳娘为女儿换尿布时将女儿放在了矮榻上,折回身去拿尿布,才见那飞溅的火星落在小婴儿的胸口,霎时烫出一个水泡。
而如今,那伤口已随秦月多年,在她胸前渐渐生长成一抹粉色,宛如含苞的一朵杏花。
董挽盈眷念地凝视着床榻上的秦月,秦叔恒也忍不住伸手轻抚着与他相像的那眉眼。
却见睡梦里的人缓缓睁开眼,干净澄亮的眼眸在望见他们二人时已是惊慌:“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