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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北侯府内,红喜被陆慧君请入府中,陆慧君如今待红喜已是满脸堆笑,已与从前的刻薄判若两人。陆慧君笑道:“是郡主让姑娘来送这汤包的?”
红喜点点头,陆慧君笑弯了眼:“郡主真是礼数周全,我这就领姑娘去见将军。”
正厅内端坐的陆宴见红喜拿了他爱吃的汤包,一时微有诧异。他并未告诉过秦月他的喜好,她又怎会知道?
红喜在道:“我家郡主在钟盛街看胭脂,便想着昨日的事还未好生答谢将军,才命了奴婢前来。”
陆宴道:“替我谢过安华郡主。”
“将军,奴婢受郡主所托,还想请将军再帮一事。”
“你说。”
红喜道:“我家郡主自住进摄政王府后,不知为何一直难以安寝,将军府中有那从南边黑人那里带回来的天竺葵,若是将军方便,郡主想讨要几株。”
陆宴心中暗奇,秦月怎会知道他庭中种了天竺葵?他脑内袭上一丝抽痛,这才记起之前他将秦月带回过他的房间,她应是在那时瞧见过。
陆宴道:“那花确有安抚镇静之效,明日我会让府中家奴将花送去摄政王府。”
红喜道了谢,说道:“可否先让奴婢带两株回去?”
陆宴点了点头,候在一旁的陆慧君忙去招呼婢女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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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坊内,秦月挑了许多胭脂水粉,秦妤庄也坐到妆台前,任由坊中娘子为她描画新妆。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归来的红喜提着两株天竺葵走进店中,朝秦月笑道:“郡主,陆将军让奴婢谢过郡主好意,知晓郡主夜里难寝,还将这天竺葵让奴婢抱来。”
秦月将红喜眸中的得意瞧入眼底,知晓她是办妥了此事。她笑着凝望那开得妍丽的花:“陆将军真是有心了,只是这才两株,若拿回府中养不活该怎么办。”
“将军特意嘱咐用新泥给包裹好了,明日将军来府上也会再带些天竺葵送予郡主。”
秦妤庄猛地从妆台起身,惊道:“这是陆将军送你的花,他怎会送你花?”
秦月浅笑:“大抵是礼尚往来之故。”秦月道,“庄儿东西挑好了,我也挑了些,我欲去青沙湖泛舟看莲,就不与你回府了,稍后我再去商铺里寻母妃。”
秦月见秦妤庄一脸隐忍的怒色,又故作委托:“这两株天竺葵还劳烦庄儿帮我先带回府上。”
秦妤庄冷笑了声道:“周妪,你帮姐姐接下吧。”
周妪让秦月带一名护卫,秦月道了不必。她与红喜走出店铺,寻了辆马车驶去街道。
秦妤庄在周妪的劝慰里坐上马车,望着周妪手上的两株花,一把抢来丢在脚下,一双绣花凤头履将原本妍丽的花朵践踏成泥渍。
周妪大呼:“小姐,这是郡主的东西,若她问起来可怎么得了!”
“郡主郡主,从秦月一回来你就处处跟我提要敬她的身份,我还不够敬她吗?郡主的身份我都不争了,她口口声声答应我不接近陆将军,如今还不是出尔反尔!”
秦妤庄恼羞得涌出眼泪,周妪不忍:“奴婢这是为了小姐好,小姐忍一时之气,待出嫁时……”
“又要我忍?”秦妤庄恼羞地瞪着周妪,“虽然我未吃一口你的奶,可当初你也是我的奶娘,你伺候了我十三年,如今竟帮着秦月说话!”
周妪露出悲色,再想解释已被秦妤庄打断,“青沙湖离冠北侯府就隔着一条巷子,她一定是私会陆将军去了!”
秦妤庄下了马车,牵了护卫的马跃上马背,“谁都别跟过来,你们都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