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警告他,不能杀她。
严怀朗唇角微扬,环臂靠在床柱上觑着她,自暴自弃道:“那就这样吧,等我手上的案子了了,就带你回京一同面见陛下。”
什么叫自作自受?他这就是。
对他的配合,月佼点点头表示满意与赞许。“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严怀朗却没急着说出来意,反而淡声笑问:“江湖上都只知姑娘‘天下第五妖媚’的名号,却不知姑娘芳名……本官有一个疑问,还请姑娘解惑。”
“是要问我的名字吗?”月佼捋了捋他话里的意思,大大方方道,“月佼。”
其实她从未刻意隐瞒自己的名字,可这一年多以来大家都“妖女、妖女”的称呼她,没人认真问过她叫什么名,她也就懒得说了。
“不是,我是想请问,”严怀朗眼中有淡淡的好奇,“前面四个,都是谁啊?”
月佼沉默良久,才面无表情地轻启柔唇:“在下,复姓……第五。”有个鬼的前面四个,你们这些想法奇怪的中原人。
“哦,”严怀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笑着将话锋一转,“你此前一直追着洞天门的人,其实就是因为看不下去他们贩卖奴隶的事,对吗?”
月佼重重点头,两手愤怒地握成了小拳头:“我可以帮你的,他们有许多暗窝子,官家的人轻易找不到。”
“我今夜来找你,就是想同你谈这个事。”
自同熙元年起,《新修大缙律》已明文禁止蓄奴,更不允许买卖奴隶。
一年前,有人察觉江湖上似有贩卖奴隶的迹象,严怀朗当即派人追查。
原本已有了些线索,可月佼凭空出现,一路打草惊蛇,使洞天门的交易愈发隐秘,线索中断。案子迟迟没有进展,这才惊动了严怀朗,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严怀朗左手食指屈起,以突出的指节抵住额心轻揉,万般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你一直打草惊蛇,这案子早该结了。”
“啊?”傻眼的月佼满脸呆滞,久久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