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这般长相却完全不显阴柔,尤其他的眼神,似笑非笑,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骄矜傲慢,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叛逆。显然是自小受优渥环境的熏染,才会如此自然地流露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是哪家的二世祖?
梅衫衫的目光扫过他的手腕。单那一块表,够买好几台特斯拉。
她不答话,卫修接着道,“你放心,那家伙没事。不过你这车恐怕被拍到了,别担心,我会帮你摆平……”
“帮我?”梅衫衫差点气笑了。
“说错了,是你帮了我。”卫修冲她眨眨眼,“咱俩多默契啊!完全是新一代的邦妮和克莱德……”
啊呸。老……小娘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谁要跟你浪迹天涯打劫为生。
梅衫衫的心跳仍未平复,不规律地一阵快一阵慢,心悸得让人发慌。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问。
卫修勾唇,笑得痞气,“猜猜看?”
我猜你二大爷的七舅姥姥。
正面对抗没有任何胜算,梅衫衫也没有跳车找死的想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近郊景色,她动了动腿,不动声色地将座位下的手袋勾了出来。
见她面色苍白,卫修赶紧道,“哎,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你真不认识我吗?”
“停车。”
“就快到了,前面就是我家……”
“停车!”梅衫衫喊。
车速放缓,平稳地停在了路边。
这一带是近郊的别墅区,开阔而平坦的绿地碧水间,零星分布着风格不一的豪宅,精心打理的草木郁郁葱葱,锦簇花团争相斗艳。
卫修敲了敲方向盘,表情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真不认识我?”
初夏时分,四五点钟阳光依然灿烂。梅衫衫注意到他颈间挂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一闪一闪的反射着光,下端没入衣领,看不出是什么链坠。
她偏头端详他,半晌,露出恍悟的神色,“哦!你是……”
卫修不自觉地凑近,笑道,“想起来啦?对,我就是……哎!”
白嫩小巧的拳头直击他的面门,他轻松接下,圈住她的手腕,下意识捏了捏。
太细了,仿佛用点力气就能折断似的。
他哭笑不得,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呢?这样怎么可能打得中嘛!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姐姐……天仙姐姐,”他僵住不动,“你可别手抖啊,抖了要负责的……”
原来那一拳不过是虚晃一枪,在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之时,她的左手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抵在了他两腿之间。
手心握着一把瑞士军刀。小巧,致命。
老实说,即便被这小刀抵着脖子,卫修也有信心反手卸掉。然而被要挟住的是男人最重要最宝贵也是最脆弱的部位……
他久不回国,不知道国内女性的生存环境得恶劣成什么样,才会进化到如此凶残的境界?!
梅衫衫的手在颤抖,这是心律不齐的表现。刚才有好几个瞬间,她都以为自己会心衰猝死。
她恨不得把这罪魁祸首吊起来打!
她俏脸含霜,眸中如有冰雪凝结。卫修被她的眼神摄住,恍然发现——原来,她的瞳仁不是纯黑,而是泛着些暗蓝,光线折射出剔透的层次,如同光束透进无尽的深海,神秘,深邃,引人沉溺。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馨香。这是她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