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眼角挑了挑,未说什么,只是走到桌边将粥喝完,随后替她吹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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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场病,歇了四天才彻底好起来。
只是还未清静多久,宫里卫太妃竟派人直接来太傅府,说是要她进宫一趟。
那日恰逢几位藩王进城,许砚行陪同小皇帝在大英殿召见他们。
阿婉想,在许府安逸了这么些时候,是该到头了,卫太妃这般明目张胆要她进宫,想必确实有事,如何进宫,如何过去衡阳宫,也应该是安排好了。
她换了身浅色衣裳,才出房门,就听花苓道,“姑娘,您原来还认识宫里头的娘娘呀?要不要奴婢同您一道去?”
“不用了,许大人若是在我之前回来便实话跟他说。”
花苓连连点头,送她上了马车,心底边又在想阿婉究竟是什么身份,越想越觉得不是个普通人,难怪能让他家大人上心。
来接她的是绿荷,多些日子不见,一路拉着她问了许多事,又说娘娘天天念着她,生怕她在宫外边过的不好。
“你不知道,娘娘每日起来就往外边喊你的名字,半久后又想起了你已经离开皇宫了。”
“这段日子,辛苦你和绿兰了。”卫太妃待她向来不错,阿婉自是清楚,当下许砚行防着她和卫太妃,本不应进宫的,可卫太妃那边的情分不是不做宫女了就可以彻底断了的。
马车顺利进了宫门,没一会便到了阔别多日的衡阳宫。
绿兰还没来得及同她叙上几句话,卫太妃便传她进殿内说话。
“奴婢见过太妃娘娘。”阿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礼。
大概是安王回来了,卫太妃的气色看着竟比她离开时还好上几分,她从席上起身,扶她起来,“才离开多久就同本宫生分了不是?”
阿婉反手搀在她手臂上,“娘娘看着气色真好,奴婢放心了。”
“嘉瑜一回来,本宫这心里就舒坦,吃什么都香,睡的也好。”
“奴婢托王爷给您带的信,您是看了?”
卫太妃拍了拍她的手,“看了,不然能知道你现在住去了太傅府吗?”她语气温和,问她,“怎么去了许府?”
阿婉扶她坐下,心底琢磨了一番,随后神色淡定道,“赶巧在护城河碰上了,估摸是念在您的面上,让奴婢去他府上住个几日。”
卫太妃笑了笑,“那他倒是讲究恩义,连你离宫这事也不追究,只是过段日子,朝廷盘查之事就要开始了,你在他府上到底不方便。”
“您不用担心,许大人说,他什么都知道,但您对他有恩在先,此事不会追究,他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底下人也不会特意查了。”阿婉这点没隐瞒,想起当初许砚行的话,又试探着问,“娘娘,您为何要将银子特意换成银票,这样多出一桩事来,岂不更容易招人注意?”
卫太妃正在摩挲着手中一串木珠,听她这般问,拇指顿住,“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本宫已经让他们不用特意去换了。”她拉阿婉在身侧坐下,“嘉瑜前些日子来寻本宫,说要带你过去缙州,本宫想了想,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边无亲无故的,跟着嘉瑜是一个好去处,从前他就向本宫要过你,本宫那时候舍不得,现在想想,人都老了,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你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阿婉闻言,眼角颤了颤,双手交握到一处,卫太妃要她进宫莫不是特意说此事?看来赵嘉瑜这是吃定了她不能直接拒绝卫太妃,所以才真的来卫太妃这边说了说。
她咬咬唇,随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