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紧急灾难预警信号。
——见到这信号的平民应尽快远离现场进行避难,避免妨碍军务;而见到这信号的待命军人,如无特殊任务都必须立刻赶往现场,展开支援。
偏偏是在这个时刻,谁说他是被神所宠爱的?
陆清源上前,将通草花还给那姑娘——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陆清源略一迟疑,屏息,抬手将通草花别在了她的头发上。那姑娘总算被他意外的举动唤回了心神,惊诧的看向他,他便说,“下次相遇,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似乎回答了什么,但陆清源没有听到——山谷间气流剧烈的涌动起来,飞行器螺旋桨巨大的旋转声遮盖了一切。
安德烈从机舱内探头出来,确认是他,便飞快的丢下悬梯,对他打了个手势——A级,控制系,现场失控、紧急。
陆清源点头向她道别,抓住悬梯,很快便消失在嘈杂的夜空之下。
黎晓没来得及叫住他。
她将手中攥着的虹水晶塞进衣袋里,胡乱挽起头发,便飞快的奔上山坡。
她赶回观景台时,成铭已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摩托车,正要发动。
——报考第二军事学院前,他们刚刚通过了严苛的军训考核,成为预备役士官。在这种时刻,他们也有义务赶往现场支援。
黎晓边跑向成铭,边脱掉妨碍运动的云肩,“带上我——”
成铭发动引擎,不耐烦的拒绝,“够了,穿得这么累赘,你去是要喂魔兽吗?”
黎晓咽下羞恼和委屈,强硬的伸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肯定会去,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说些没用的、言不由衷的话伤害我?!这么做真的能让你好受些吗?”
她泛红的眼睛对上他赤红的双目,短暂的交锋之后,竟是他先懊恼的败退了。
他把头盔丢过去,声音里带着久违了的、恶劣却并不刺人的别扭,“……上车。”
她爬上后座,而后凭一腔孤勇,用力的、毫不迟疑的抱住了他,“走吧。”
他的脊背略僵硬了片刻,而后瞬间将油门轰到了最大。
巨大的加速度几乎将她从他脊背上撕扯下去,风声一瞬间灌满了全身。哪怕只要稍稍松懈和松手,她就会被远远甩飞出去。但她牢牢的抱住他的腰,身体几乎和他贴合在一处。耳边流风冰冷肆虐,可他的身体像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只要抱紧了,便感到温暖和安全。
后来速度便平稳下来,她顶着风松开手,将自己稍嫌宽大的裤裙口绑紧了,以免它真的妨碍到战斗。而后她重新抱紧他,开始复习导力在体内流淌的感觉。
这时她听到他说,“别硬往前冲,和魔兽战斗不是和我比拼。”
那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发出,若不是她的脸颊正贴在他脊背上,她大概根本就听不到吧。
她鼻子忽然便有些酸,她说,“我知道。”她叫他的名字,“成铭……”可这时他又拐上了山岩,借着岩石的坡度摩托高高的跃起,加速度和重力吞掉了她的话。他们飞过一处乱崖,有那么一瞬间,山间圆月明明可掇。
而后他们再度重重的落到山路上。
月色之下,夜空明澈如水,而山林漆黑如墨。
有巨大的触须从那墨林中,如风车抡起向水色的天空,触须顶端卷着的人影渺小得像个挂坠。
——他们就要赶到现场了。
他们已能嗅到那魔兽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巨大威压,并已窥见它庞大如山的恐怖身躯。
为了通过预备役士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