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把院门后面的门杠取下来,又拿掉了门拴后面的小卡子,将门拴拉开、院门打开。
院门外,站着几个拿着棍棒和菜刀的大男人。
他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有些呆傻地看着雍若。金三宝说:“雍家妹妹,你说……俩小毛贼踏进了……你家的陷阱?”
“是啊!”雍若微笑道,“我娘病了,两个弟弟又还小,一屋子妇孺,自然要有些手段自保的。昨日我家得了些柴米肉食,我便想着,或许有那小毛贼会眼红来偷?便在院子里随手布了个竹钉阵,没想到还真逮着了俩毛贼。”
她侧身让开,招呼那些人进门:“进来吧!不过,千万别踩进篱笆围起来的地方,免得你们的脚掌也被竹钉刺穿了。”
“竹钉?脚掌被刺穿?”这几个关键词,让门外的几个大男人齐齐地吞了吞唾沫,金三宝畏惧地说:“雍家妹妹,既然毛贼已经被拿住了,我们就不进去了!你自个儿去看看就行了,我们在外面等着。”
另一个高大汉子秦大勇却嗤笑一声,大步走了进来:“雍家妹妹不是说了吗?不踩进篱笆里便无事。咱们是来拿贼的,又不是翻墙进来做贼的,怕个鸟!老子倒要看看,这贼可是咱们胡同里的熟人!”
雍若一笑,便走在前面带路,又嘱咐后面的人守好门,别让人随意进来,免得误伤了。
站在篱笆外面,众人拿火把、灯笼一照,便看到篱笆里堆着些细小的竹枝竹叶;其中有两个人一站一趴,都已疼得冷汗直流、脸色苍白,正是伍大、伍二兄弟俩。
这兄弟俩是货郎,平时走街串户,都是笑脸迎人,看着挺和气的。胡同里的人,也都去找他们兄弟买过东西。
没想到,小毛贼竟是他们!
此时,站着的那个伍二还好,只是双脚被竹钉刺了,脚底汩汩的血水,浸湿了他脚下的竹枝竹叶。
趴着的伍大不仅脚掌被竹钉扎了,右手手掌也被竹钉刺穿了,手背血肉模糊。
看着他们的惨状,连雍若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她埋的竹钉,露在外面的部分其实不长,但架不住这两人是从墙上跳下来被刺中的——速度加体重,那压力绝对够大,竹钉扎得十分磁实。那个伍大,约摸是跳下来时没有稳住重心,摔了一下,便连手掌也被扎穿了。
见到两人,秦大勇却极其愤怒,吼道:“伍大、伍二,竟然是你们两个□□的!说:我家的大黑狗是不是被你们两个□□的偷去打牙祭了?!”他竟然就忘了不可进入篱笆之内,长腿一抬就想翻进篱笆里去,似乎想揍人。
雍若眼疾手快,手中木棒往他面前一横,连忙将他拦住了:“别进去!”满脸黑线地说,“你不想像他们那样吧?”
秦大勇一惊,也回过神来,露出后怕的表情,向雍若道谢:“多谢你了!我一时气怒,竟将这一茬给忘了。”
雍若满头黑线,暗道:你出门能带着脑子吗?我才说的你就忘了?!又嘱咐其他人:“你们千万要记着:不可踩进篱笆里!”
其他人忙都应了,又取笑秦大勇一番。秦大勇红着脸搔了搔头,颇为羞惭,只道:“千万别告诉我娘和我媳妇儿!”
伍大满头冷汗地说:“求你们救我们出去!我现在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万一坚持不住倒下了,只怕身上还得再扎上许多窟窿眼,那时哪还有命在?!咱们偷东西虽然不对,却也罪不致死吧?!只求各位看在我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奶娃儿的份上,先救我们出去!”
伍二也哭着求情:“以后怎么惩罚我们都成!现在可怜可怜我们!”
雍若拿手中的木棒敲了敲篱笆桩子,脸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