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疼!但终究是性命更重要吧?”雍若淡淡地顶了一句,又继续说清创,“伤口越深越大,越有清创的必要。清创用的烧酒越烈越好。盐水不能直接用清水加盐调制,因为清水之中实际上也有病气秽气。得把盐水煮开了、放凉了再用。顺便说一句,用开水煮,也是清除病气秽气的一种好办法。故而喝水最好喝开水,裹伤用的布条一定要用开水煮过再晾干的……”
凤寥听她说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饶有兴致地问:“那伍家兄弟可听了你的话,清洗伤口?”
雍若轻轻叹息一声:“我刚说出来的时候,那伍家人都当我是歹意。说他们兄弟已经伤成那样了,我何苦再折磨他们?我好说歹说,他们只不信。后来,还是胡同里的秦寡妇出头说了几句话,伍大才同意清洗伤口。那武二怕痛,宁死不受那个罪……”
“那秦寡妇说了什么?”
“秦寡妇说:她先夫就是给人淘暗沟时,脚趾头被一个破铁片割了一个小口子才去了的!
“当真只有很小的一个口子!只有指甲盖那么长,他先夫便没有在意。结果几天后,那个脚趾肿得跟萝卜似的,后来整只脚都肿了,疼得在床上打滚。七八天后,她先夫就开始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胡言乱语,约摸只过了半个月,就抽搐着死了!死的时候,全身绷得像是一张弓,面容扭曲得像是见了鬼……
“便有神婆说:她先夫是被恶鬼捉了去!这些年,她一直对恶鬼之说深信不疑,几乎是散尽家财给她先夫做法事超度……”
凤寥和苏名剑、罗布几人都听得寒毛直竖!
“听了秦寡妇的话,伍大被吓住了,便咬牙忍痛,让他媳妇给他清洗伤口。伍二忍不住疼,无论如何不肯相信……”雍若眉头微皱,“只希望他们兄弟都无事。”
凤寥看着她,神色很是奇异:“他们兄弟闯进你家行窃,你还为他们担忧?”
雍若笑容微苦:“他们兄弟罪不致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沾着人命。
几人正说着话,便见顾大娘一脸诧异地打量着凤寥等人,快步走了进来,对雍若说:“杨家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