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凤寥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用清清朗朗的声音,简简单单地报出一个名字:“凤寥!”
她嘴角的笑容加深,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笑意:“凤公子?小女子适才听得不真切,不如公子再多说几句话,让小女子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冒充您的声音哄我开门?”
凤寥轻笑一声,隔门道:“这才几日未见,雍姑娘就不记得本公子的声音了?如此健忘,可不是本公子记忆中那个敏慧通达的奇女子!”压低了声音,略带调笑地说,“你是何人,竟敢冒充雍姑娘?!”
雍若点点头:“的确是凤公子的声音!小女子失礼了!”这小心眼儿的毛病,也与凤公子如出一辙!
当然,他夸自己的话,听着倒是顺耳。
她打开门,看到了门外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几匹马,叮嘱道:“先等一下!我把几个小机关先拆了,免得误伤了你们。”
“机关?”凤寥好奇地张头望了望院子里,“你还懂机关之术?”
雍若苦笑:“谈不上懂机关之术。只是几个简单的小机关而已,顶多让人受点小伤,起不了多大作用……”比影视剧中那些小朋友的恶作剧强不到哪里去,主要起个吓唬人和示警的作用。
她在院子各处这里拔弄几下,那里拔弄几下,把那些机关的关键部分都拆掉了,才请了凤寥等人进来。
又叮嘱了一次:“篱笆里还是布着竹钉,千万别到篱笆里去。”
凤寥这才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旁人都知道这院子里有竹钉阵了,自然不会重蹈覆辙。还留着那些竹钉,有用吗?”
雍若道:“所以我又在那围墙下加了一个小机关,不过能起多大作用,我自己也不知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说完又叹息一声:“其实,就算我把院子里的防卫布置得再好十倍百倍,也对付不了罗铜和伍家那些人……我们能躲在院子里一天两天,还能躲十天半个月、躲一辈子吗?总是要出去的!若公子今夜不来,明日我就得托人拿着公子的名刺,上门求救了!”
“本公子当日将名刺留给姑娘,甚是英明啊!”凤寥有些得意地说。
雍若笑着拍马屁:“公子自然是英明的!”
将凤寥引到了堂屋坐下后,雍若才发现他风尘仆仆的,便问:“公子这是从哪儿来?怎么这副模样?”
“刚从汝州回来,过来看看你。”凤寥不动声色地说完,便偷偷打量雍若的神色。
“汝州?!”雍若立时一震。她爹当年那个小学徒王虎就是汝州人!
她有些惊异地看了看凤寥:凤公子到汝州去,跟她没关系吧?她感觉心里有一点乱: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吧?
凤寥目含笑意,不错眼地盯着她:“不错!我去汝州,正是为了寻找令尊当年那个小学徒王虎!”
看到雍若满脸惊讶的样子,他十分满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揉揉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唉,可把本公子累坏了!”
“那你找到了吗?”雍若急切地问。
王虎是她爹那个案子的关键!
如果能够找到王虎,就有可能为她爹翻案。
如果能为她爹翻案,她们家就可以摆脱罪徒之后的身份,她的弟弟们就可以读书、参加科举,不读书科举也可以去给人正经做学徒,学一门手艺,不必再顶着“罪徒之后”的身份,时时处处受尽白眼和歧视!
凤寥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揉了揉脸,笑问:“雍姑娘,能打盆水给我洗个脸吗?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