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寥居然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眼看她把盆子洗了两遍,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厨房外面的房檐下,有一个搁洗脸盆的木架。墙上插`着两根短竹竿,竹竿之间系着一条绳子,上面晾着四条洗脸帕。
雍家众人洗脸,原本都是用同一条洗脸帕的。
雍若穿过来以后,实在忍不了这一点,就借着当家的便利,扯了两尺粗白布,做了四条洗脸帕,每人一条,各有不同的记号。
雍若把洗脸水端到檐下的盆架上搁着,扯下了雍荞的帕子递给凤寥。
凤寥却没有接,问道:“这是谁用过的帕子?”
“我弟弟雍荞的。”
凤寥立刻嫌恶地皱起了眉:“我不用他的帕子!谁知道他有没有把鼻涕沾在上面?”涎着脸对雍若笑,“我用你的吧!你的帕子是哪一条?”
雍若面露迟疑——她不习惯跟人共用一条毛巾啊!
凤寥的脸色立刻恼怒起来:“你嫌我脏?”
雍若哪敢承认啊?忙道:“嫌谁脏也不会嫌凤公子脏啊!可我终究是女儿家,哪有让‘男人’用我的帕子洗脸的道理?”
凤寥想了想,也对!
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叹息一声,从袖子中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我还是用自己的帕子吧!”
擦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脸,凤寥舒服地叹一口气,又问雍若:“搽手搽脸的香膏,你这里肯定也没有吧?”
雍若微笑:“公子英明!”
见凤寥直接就把帕子撂在盆子里不管了,便过去搓洗了两下,将帕子拧干了,挂在绳子上。又涮了涮盆子,倒掉了洗脸水。
看到她的动作,凤寥微微一呆。等她晾好了帕子,才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这里没有的东西,明儿我都叫人送些来。”转身往堂屋走去。
雍若跟在他身后,觉得凤公子今天表现得太不见外、太亲昵了!
“无功不受禄,我怎能平白要你的东西?”她拒绝。
“我打算将你家的梅树连根儿挖了去,种在我府中,自然要拿些等价的东西来交换。茶叶、香膏这些小东西,不过是一点点小添头而已。”
凤寥说到这里,便转身看了看院子里那棵梅树。然后他没有再往堂屋走,而是掉转头,走到了梅树下,看花。
雍若见他要看花,便去点灯笼,打算将灯笼挂在梅枝上,让凤公子再好好看一看这梅花。
此时梅花已有些凋零,再不看,就要等明年了!
一边点灯笼,她一边在心里琢磨:凤公子刚才那话有些奇怪啊!他想要这梅树,为什么不是说“高价买了去”,而要用“拿些等价的东西来交换”这样奇怪的说法?
我更喜欢银子好伐?!
或者,凤公子是在以花喻人,因自己被退婚了,他的纳妾之心死灰复燃?
雍若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点笑意。这笑意刚展开,她便惊觉了,立刻停下脚步扪心自问:想到这个问题时,我为什么要笑?!我不自觉地笑,肯定是因为心里高兴……我为什么会感到高兴?!
她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
到了此时此刻,她似乎已觉得:给凤公子做妾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首先,凤公子喜欢她,哪怕他不会很长情,以他表现出来的人品,大约也不会在她失宠后翻脸无情。只要她识相一点,别招了那些“更尊贵”之人的厌恶,失宠后安稳度日大约也不是不可能的。
或许,她还可以讨一个田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