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同桌陆萌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想说话,碍于教导主任在场,欲言又止。
关雅抬头看黑板,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黑板正中间写着今天的早读内容,右下角是课表,原定的政治被换成了语文。
好端端的,向天歌为什么要换课?
早读课长达四十分钟,加上教导主任要求所有人提前二十分钟到,临近下课时,不少人恹恹地,哈欠连天。
一下课,班里又是另一幅光景。
“啊,总算是活过来啦!”陆萌抡起胳膊画圆,接着伸了个舒服懒腰,最后惬意地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三明治吃。
关雅保持着雕塑般的姿势,盯着课文。
见关雅看《荆轲刺秦王》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糊了一嘴沙拉酱的陆萌移了移椅子,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教务主任早走了,已经下课啦,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关雅的睫毛颤了颤。她揉了揉发痛的眼睛,转过头看见陆萌的吃相,一下子笑出声来。
“终于笑了啊。”陆萌语气轻松,“你整个早读都像苦行僧。”
关雅想起些什么,微微俯身,凑近陆萌,低声问:“你知道为什么班主任不来上早读吗?”
“他生病了。”陆萌咬了一口三明治。
生病?好突然。昨天放学的时候,向天歌精神头挺足的呀。
陆萌补充:“教务主任说的,那时候你还没来。”
“其实,我知道真正的原因。”陆萌拿纸巾擦嘴,圆溜溜的眼睛瞄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她们以后,这才对关雅道出实情。
“昨天班主任和刘校长一起吃饭,喝高了。估计这会儿,还在家里呼呼大睡呢。”陆萌说,“我爸也在场,说是劝都劝不住。老向好像有点情绪失控。”
这下就说得通了。昨天要不是刘校长打电话过来,向天歌就要去她家做家访了。
“你说,老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啦?”关雅叹了口气。
“你爸没说吗?”关雅又问。
陆萌的爸爸是五班的物理老师,和刘校长是小学同学。
当年,他们没少从陆萌那里知道学校老师们的八卦。关雅因而对此印象深刻。
陆萌摇头,“我爸说他不知道。”
关雅还想回忆更多的细节,记忆却好像断片一般。
“可能是昨天被灭绝师太刺激到了,他肯定过几天就没事啦。”陆萌大方笑道,“能教我们班的,哪个不是打不死的小强?”
关雅跟着笑了。
嘭——
光头史约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往关雅桌上搁了盒牛奶。
关雅和陆萌齐齐看向他,均是一脸疑惑。
“课代表,这是昨天帮你解围的那小子请你的。”史约翰眯着小眼睛,笑道,“他让我给你带话。”
“他说他叫唐灿,唐是唐玄宗的唐,灿是阳光灿烂的灿。他很高兴认识你。”史约翰拧着眉,模样滑稽。
沉默片刻,史约翰若有所思地点头,“课代表,我觉得那小子是想追你。”
关雅盯着桌角看了会儿,腾地站起,拿起那盒特仑苏,走出教室。
陆萌从课桌里拿出一包香瓜子,倒了一小堆在光滑的桌面上,边嗑边说:“那小子没戏。”
史约翰扭头,看见从对面班吊儿郎当走出来的唐灿,顺手抓了把瓜子,嬉笑道:“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