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年坐了半天快被晾成了人干。
可盛鸿年走不了,他就想搞清楚到底弄坏了她的什么。他瞅了瞅叶清欢,叶清欢全神贯注,他犹豫了一下,右手慢慢地朝她的书包摸过去。
他的手将将触到书包,叶清欢伸手把书包抓到身前。盛鸿年一个发愣的功夫,叶清欢已经把书包打开了,伸手进去翻了翻,拿出一支十二色圆珠笔递到盛鸿年眼前,笔杆呈粉碎性骨折状态。
“很便宜,不用赔了。”她淡淡说。
盛鸿年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叶清欢把笔放回书包里,把书包放到桌上,回过头去接着背单词。盛鸿年就有些讷讷的,抬手在后脑勺处抓了几把,才说:“该赔还是得赔的……”
叶清欢再没理会他。
盛鸿年又坚持枯坐了一会儿,最后到底坚持不住了,便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回头看看,叶清欢还在看书,连姿势都没变。
时间接近中午,静谧的图书馆里只听闻外头秋蝉的叫声。阳光穿过树叶,透过窗户,落到叶清欢的身上。
她的头发披在肩头,像是打了蜡,宛如一匹昂贵的锦缎。她的皮肤白皙发亮,她穿着的连衣裙也是白色的。
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衬得周围方圆几米暗无天日。
盛鸿年看得有些痴,裤兜里的手机没防备响起来,铃声在静谧的自修室里响得刺耳,吓了他一跳。他立刻把手机摸出来摁了接听键压到耳边,转过身匆匆走出了自修室。
叶清欢瞄了眼盛鸿年走远的身影,才坐直了身子,重重地吐出口气。她抬手在胸口压了压,用手指检查扣子们是否安好。
她又朝盛鸿年走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想以后再也不穿这条裙子了。
盛鸿年走出图书馆,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就朝校门口的小商店走去,他想买支笔赔给叶清欢。到了小商店后发现十二色的圆珠笔倒是有,但是跟叶清欢那支不一样。他跟店主描绘笔的形状,店主说这些笔只是外观不同,其实功能大同小异,真要说买哪种样子的很难找到,不如随便买一支就好。
盛鸿年没买,到其他地方找,转悠了好几家店都没发现一样的,最后他打听着去了文具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的店面不少,他一家一家地找过去,最后在一家生意不甚好的店里,从一箱减价处理的笔里面翻到了一样的笔。
价格确实不贵,一块钱两支,他买了两支,心里头觉得很满意。
第二天盛鸿年带着笔到了自修室,看着远处的书架,明白书架后头便是昨天那张桌子,可他不知道叶清欢今天是否有来。
他把手抄在裤兜里,慢慢地走过去,心里有种买了彩票面临开奖前的紧张感。走到近旁,他歪头往书架后头看,看到叶清欢背对着他坐在那里看书。他偷偷呼了口气,嘴角不自觉上扬,站在书架后头默默打量她。
今天她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衬衣,跟黑色的牛仔裤,衬衣下摆掖在裤子里。她穿裙子的时候不觉得,穿了裤子就显出了她身子的细瘦,尤其是那腰,纤细得只有一握光景。
细成这样,抱她一下都不敢用力的吧。
盛鸿年脑子里猛地滑过昨天坐在书架上看到的画面,他打了个冷颤,抬手抹了把脸。
叶清欢正在努力解一道数学题,有人敲她的桌子,她扭头看到了盛鸿年,他把一支笔放到她右手边。
“还你。”他笑着说。
叶清欢垂眼看看那笔,拿起来收到包里,低头继续解题。这道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