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瑟缩着肩膀说:“嚯!真冷!”
她转回头,朝小区花圃望了一眼,路灯照射下,灌木丛的根部的残雪闪烁着细碎的光辉,告诉她这里前不久刚下过一场雪。
文溪是小城市,没有海城那样的灯红酒绿光怪陆离,也没有大城市的热岛效应。而且文溪地理位置比海城要往北几百公里,维度更高,地理意义上属于南方,却是南北交界的边缘地带,冬天很湿冷,最冷的时候气温会降到零下十度。
她离开文溪将近半年,走的时候还是花木葱茏的夏天,回来却已是隆冬,可即使满目残叶枯枝仍让她有十分的亲切感。
叶清欢仰起脸向楼上看,五楼的两个房间都亮着灯,其中一间是厨房,玻璃上凝着水汽。她想,妈妈跟清洛一定都在家等她回去吃饭。
修钢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询问:“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叶清欢接过箱子,对修钢说,“出了小区右拐有家面店,店主是本地人,开了很多年了。”
修钢心领神会,摆摆手上车走了。
叶清欢自己拿着行李箱上楼,走到家门口敲敲门,听叶清洛的声音喊着:“来了来了!”大门打开,饭菜的味道飘出来,又暖又香。高了她一头的叶清洛开心地喊:“妈,我姐回来了!”
寒假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便到了年关,整个文溪市沉浸在欢度春节的气氛里。叶清欢跟叶清洛一起去庙会上买|春联,遇到叶清洛的同学陪着爸爸在现场写春联卖,叶清洛停下来跟同学聊天,叶清欢站在旁边看那位爸爸写字。
“鸿年!”
两个字穿越嘈杂的人声,清楚地传到叶清欢耳朵。她立刻抬眼看过去,看到盛鸿年跟一个年轻的男孩站在一处卖祈福灯的摊位前,男孩右手虚握在盛鸿年胸前锤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跟大家联络?”
“刚回来。”盛鸿年笑着说,手抄在羊毛大衣的口袋里。
“回来干嘛?”男孩问。
“回来过年啊。”盛鸿年依旧笑,手还是放在口袋里。
男孩愣了愣,问:“你不在海城过年?”
盛鸿年笑着摇头。
男孩想了想,小心地问:“你……家里还有人吗?”
盛鸿年抽出手照着男孩的肩膀打下去,皱眉道:“我不算人?”
“姐,叔叔送了咱两幅春联。”叶清洛说。
叶清欢分神看了眼叶清洛手里的春联,心不在焉地“哦”了声,又往那边看,却已经没了盛鸿年跟那男生的身影。
“姐你想买灯?”叶清洛问,叶清欢摇摇头。
前头有锣鼓乐声,远远看到金色的龙头龙身起伏舞动,叶清洛拉起叶清欢的手兴奋地说:“舞龙的!走,姐,过去看看!”
叶清欢被叶清洛拉着挤进人群,又回头看祈福灯摊位那边,心里有些情绪起起伏伏的,让她很不踏实。
庙会后五天便是旧历年,叶清欢跟妈妈弟弟三人一起守岁过年,那晚大家过得很开心,谁都没提起爸爸。看完春晚已经凌晨一点,妈妈说困了先去睡觉,要叶清欢跟叶清洛不要熬到太晚,第二天是初一,全家要去墓园祭拜爷爷奶奶。
妈妈回了房间后,叶清洛小声问叶清欢:“姐,你在商家过得好吗?”
“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