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务长代逝零说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句话之后，殷流制止了他接下去准备说的话。然后站在楼梯间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剩下的今天的其他课，殷流也没去参加。而是先去了一趟美术院教务处，提前退了自己的美术科目；再去了一趟商学院教务处，勾选了商科，从零开始。
没有任何一位教授赞同殷流的做法，因为离十二月的学业终极审核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在这当口扔掉自己学了十几年的美术，转而跑去从头学内容庞杂的商科，无疑会面临着学分不够的困境。
而他提交的这两份表格信息，最后都递呈到了代逝零这里。
因为代逝零是初池的教务长，他也深信不疑——殷流很清楚他会看见他的表格，看见他的选择，看见他那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骄傲。
校长听说这件事后，给代逝零打过电话，让他慎重考虑殷流的申请表格，最好找一个时间帮他做一下学科分析，好好劝劝这位极有可能是心血来潮的学生。
代逝零知道校长的意思。作为在校学生，殷流随性而特立独行，作业不会按时完成，课堂活动鲜少参加，升级审核从不上心，测试还习惯早退……总之绝对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优秀学生。
但教过殷流的教授全都对他讨厌不起来，包括校长，也包括代逝零自己。
校长是希望他扣下殷流的申请表格，直接拖到十二月。
这样，就算殷流不再修习美术，他以前的美术学分也不会被作废，依然足够他顺利毕业。
否则，少了一门学科，总学分一定会被拉下来。
至于殷流选的商科，没人认为谁可以在两个月内修到几个学分。除了代逝零。
教务处的盖章印落在两份表格上，他满意地微笑，收起表格。
然后打开办公桌最下层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继续看这份秘密资料。
万镜城的网络安全中心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地监控着全城的互联网系统和数据信息等，防御严密，近十年来没有任何一例入侵或攻击成功的例子。
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没有任何安全性可言。
代逝零关系最铁的朋友胡坤就在万镜城网络安全中心工作，想要窃取一位固化贵族的保密性档案，并非难事。
但意外的收获是，胡坤还通过暗网找到了另外一些未曾曝光过的照片，并给了他。
昨晚代逝零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时，完全无法将照片上血肉模糊的双手跟它的主人联系起来。
就像指骨被搅碎，软软摊开，玻璃碎片与肉体揉在一起，又被血液浸透，乍一看还看不出来掌心里有东西，仔细看就能看见那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玻璃。
“如果有一天，这世上不再有虐待小孩子的地方，才算得上太平盛世吧……”
代逝零的脸色冷到凝固，把手里的照片扔进碎纸机里。
翻开那双手的主人的档案：
姓名：殷流；
性别：男；
家族：殷家；
出生地：西湾城堡；
出生时间：万镜历1206年，10月17日；
父亲：殷乘风；
母亲：（空缺）；
其他家庭成员：（空缺）；
信仰：无；
智商测试结果：语言区（涂抹），思维区（涂抹），记忆区 99，中心处理速度 97；
………
枪亵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