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查到子能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官兵也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道:“法号?”
“子能,”子能说道。
官兵旁边一个掌管文书的主簿在厚厚的花名册上翻了翻,找到子能的法号,看了看,问道:“子能,年十六,自幼无父无母,在兴安寺长大?”
子能点点头,说:“是。”
主簿得到确认,又问道:“可有俗家姓名?”
子能顿了一下,说:“有,林正,双木林,正直的正。”
主簿听了,提笔把花名册上的“子能”这一行划掉,又在旁边的一个花名册上记上“林正”,并在后面又写了一行字。
等写完,主簿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三份文书,在每份文书上熟练的填上几行字,然后把三份文书放到子能面前,说道:“会写字吗,会的话就在每份上画押,不会的话就在后面按上手印。”
“会,”子能说道,他前世本就识字,穿越后,在寺庙里,又有年纪大的和尚教读书写字和背经书,所以他不但会写字,甚至练了这么多年,写的还不错。
接过三份文书,子能看了看,才知道这是户籍文书,子能拿起旁边的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认真的在每份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从他写下名字的这一刻,他就不再是兴安寺的沙弥子能,而是泗水城的平民百姓,林正。
林正画完押,把三份户籍文书递给刚才的那个主簿,那个主簿却只拿了其中一份,说:“剩下的两份,一份你自己拿着,遇到事情可以用来证明身份,另一份,等到到了泗水城后,交给泗水城衙门的户科,用来落户。”
林正听了,认真记下,对主簿躬身行了一礼,说:“多谢大人提醒。”
主簿微微颔首,旁边的官兵就走过来,对林正说:“去泗水城的,跟我来。”
林正忙把两份文书收好,然后跟着官爷走去。
………
林正背着包袱和铺盖,艰难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旁边的官兵道:“官爷,现在离泗水城还有多远?”
“快了,还有不到五十里。”官爷边走边随口答道。
林正听了,心里一阵哀嚎,这走了大半天,才刚走了一半!
泗水城离兖州府有一百余里,如果平日什么都不拿,一天走到,虽然累些,却也受的住,可如今他背着包袱和铺盖,还要一天必须赶到,林正真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
押送的官兵看着林正走的辛苦,有些纳闷道:“你们僧人不都是讲究吃苦耐劳么,你怎么才走了这点路,就累成这样?”
林正暗自翻白眼,他是僧人不假,可不是苦行僧啊,他平时就在寺里看看书,念念经,他又不像别的和尚喜欢云游天下,他能撑到现在,还是平时寺里要求僧人必须会些拳脚,每天早晨锻炼的结果,要是放在上世,他早趴下了。
看着林正脸色有些不对,押送的官兵虽然对于这些没有油水的穷和尚懒得有好脸色,可也怕万一出了事得担责,等走到一个路口的茶棚,就命众人进入歇歇。
林正一进了棚子,把身上的包袱和铺盖往地上一丢,就直接瘫在茶棚的一个木墩上,大口的喘气。
相比于林正的疲惫不堪,两个官兵和一起被押送的另外三个和尚倒还好,两个官爷甚至还要了一壶酒,两人喝了起来。
剩下的三个和尚,却没钱买酒或茶水,当然就算有钱,也不敢当着两个官兵的面买,要不就等着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