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瞧了一眼柳满红的伤,慢条斯理道:“的确用不着找公安的同志,人家那都是办大案子的。”
老太太还没高兴三秒钟,就听村支书继续道;“叫治安大队的人来就行了,不管是谁打的人,关个几天是要的。”
村支书也是没办法,整天叫公安往他们叶家村跑,他这个村支书还坐不坐得稳,面子还要不要了。去生产大队开会,不都得嘲笑他啊。
老太太一听,急了,“离就离,我儿一个大男人,离了你这个搅家精,还能找个黄花大闺女。到时候别来哭着求我儿,就是磕头下跪也不会让你再进家门。”
柳满红直接看向叶贵,“看到没有,你娘都发话了叫你离婚,你不是孝子吗?赶紧听你娘的话,离婚。”
“我,我,满红,咱们回去再说,你打我骂我,咋样都行。能不能,不要离婚。”叶贵也是难得的,一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柳满红摇头,“叶贵,咱们好合好散吧。”
再也没有指责,再也没有愤怒,失望过后是绝望,一个女人绝望了,她的心就再也回不来了。
叶贵蹲下来,哭了。
“想好了,明天一早就来,到时候还得麻烦支书行个方便。”柳满红冲着大家点点头,拽着女儿的手出去。
出去才发现外头的谷场稀稀拉拉来了不少人,叶悠悠一看天色才发现,他们竟然在这里头消磨了大半日的时间。
这会儿,该是知青给大家伙上课的时间到了。
昨天见过的夏国安在讲台上清点人数,夏国安旁边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人群里找着什么。很快,就看到他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
这人的表情先是一喜,然后是一愣,随后快步走了过来。
“红姨,二妞,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辛墨浓看到柳满红半边脸肿的老高,顿时拉长了脸。
“没事没事,我自己磕的,你回去可别跟我娘提。”柳满红见是辛墨浓,赶紧叮嘱他。
“我送你们回去吧。”
柳满红坚持说不用,他还是跟着他们走了几步。
还是叶悠悠停了下来,对辛墨浓道:“真的不用了,谢谢你。”
“那起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判断你们真的不需要人保护,不然我可不保证不把这事告诉王奶奶。”
叶悠悠小大人模样的叹了口气,“我爹妈要离婚了,这是家务事,你知道了,恐怕也帮不上忙。”
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他。
“我还是陪着你们回去吧,让我见见你爹。再说,你爹妈离了婚,你们还能呆在叶家村吗?王奶奶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早点给她打预防针。”
于是在辛墨浓的坚持下,陪他们回了家。叶贵看到辛墨浓先是吓了一跳,一听是住在自己岳母家的知青,这才朝柳满红看了一眼,隐隐松了口气。
柳满红如何会看不出来他的小动作,拉着女儿进屋,收拾东西。
这一收拾,越发觉得辛酸,嫁到叶家十几年,就连一件不打补丁的衣裳都没有。哪怕是她小时候,那么苦的日子,爹娘总还要张罗着给他们姐弟做身新的。
“我去外头听听。”叶悠悠不肯呆在屋里,跑了出去。反正那么点东西,实在不需要两个人一起收拾。
辛墨浓就站在夹道里,和叶贵说着话。
“不早不晚,咋就这个时候非得要你们还钱呢?”辛墨浓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磁性,平平稳稳让人生出一种本能的亲近感,和倾诉的欲望。
“不是非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