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一家不是人, 都是畜牲。他们会对女儿下死手, 她不能让女儿去吃这个亏。
“不说没关系,那这伤就算在我爹头上。走, 咱们找人说理去。”叶悠悠挽住柳满红, 扶着她站了起来。
“找谁,自家的事,还能找谁, 可不能让你姥姥知道。”柳满红以为女儿要去小湾村告状,赶紧拦着。
“咱们村难道没有妇女主任?要是没有,镇上总该有吧, 镇上没有, 市里也该有。”
“有, 咱们村的旺儿媳妇周琴就是妇女主任。”花妮把叶悠悠的背篓拿来, 扶住了柳满红的另一边胳膊。
“找她干啥子。”柳满红不肯, “丑死了。”
“妈妈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对吧。”叶悠悠明白这意思,柳满红并不是嫌自己伤了脸变丑了。
而是觉得这是自己家里的事,说给别人听是很丑的事,会显得她特别无能,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不然呢,今天打你,明天就能来打我。他们控制住我爹,今天能写五十块的借条,明天就能再写一百块的借条,妈妈不会以为这些钱是他借的,就该他一个人还吧。这是我们全家的债务,如果他还不了,就得妈妈来还,还有我来还。”
“怎么能这样。”柳满红急了。
“所以,妈妈还要和他过下去吗?”不是叶悠悠心冷,是她深知,想要活的好,就必须远离极品。
如果柳满红还要和叶贵纠缠下去,恕她不能奉陪。她人小力弱,身份上又是叶贵的女儿,叶家想要对她下手,几乎处在天然的优势,而她是劣势的不能再劣势。
而叶家,叶悠悠觉得,就算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行为,都不为过。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满红慌了,就连女儿也希望她和叶贵离婚吗?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妈妈不想离婚,就把我过继出去给舅舅,我跟着我姥姥过。反正我不想下地挣工分替别人还债,也不想到了年纪被叶家象卖货物一样卖出去。如果妈妈愿意离婚,我选择跟你一起生活。”
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再在叶家生活下去了。叶贵的不确定性,就象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将你炸的一脸懵逼。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炸没了。
“这孩子你说啥,这是啥话。”柳满红惊呆了,不敢相信女儿所说的。
“妈妈。”叶悠悠看着她,目光坚定。
花妮从未见过二妞的这一面,顿时有点傻了。
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了不得的事正在发生,如果再过二三十年,回忆今天,花妮可能会说帅呆了,酷毙了。
但现在的花妮还不会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觉得二妞这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直冲脑门,让她觉得莫名的痛快。
“我不过了,不过了。连闺女都不怕,我怕什么。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用你爹,妈也能养你。”柳满红看着女儿,一时冲动的做出了影响自己人生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日后的无数年里,她会无数次的回忆今天,庆幸自己当初敢于跨出这一步。
“周主任,你是咱村的妇女主任不,管不管事。”柳满红既然有了决定,就不再退缩,放下手,露出半边红肿还渗着血丝的脸,直接冲到了村子里办公的地方。
谷场的后头一排,就是村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