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甜甜已经睡了，她趴着想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冯程程在一旁托着腮看她妹，看着妹妹睡梦中还嘟着的小嘴，她猜妹妹可能是屁股疼。想了想，她跑到床尾撅着嘴巴朝妹妹的屁股使劲呼呼。“呼呼呼呼，痛痛飞飞。”
郝春梅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大闺女趴在那猛吹小闺女的屁股，一张小脸都吹红了。“程程，你干啥啊？”
听见郝春梅的声音，冯程程撇过脸，哼，妈妈揍妹妹，她不要理她。两个孩子感情好，郝春梅知道，程程这是替甜甜抱不平呢。
走到床边，就看到冯甜甜睡得香甜的小脸。郝春梅不禁失笑，这孩子心真大。她在外面生闷气，还操心她的作业，结果她在屋里睡得呼呼的。转过脸问一边的冯程程，“程程，你真不理妈妈了？”
冯程程扬着下巴朝她妈哼了声，哼完了又偷偷拿余光看她妈脸色，可别惹急了连她也揍啊，想了想，她开口说道，“妈妈，你不好打妹妹的。”
“你妹妹不听话，我打她怎么了？”郝春梅故意逗冯程程。
果然，护妹狂魔冯程程听到这话急忙反驳，“我妹妹怎么不听话了？甜甜最乖了。”她的妹妹可是最乖最听话的了，“书上都写了，父母应该尊重小孩子的意见，有什么事情都要讲道理，不应该动手打孩子。”冯程程绷着小脸教育她妈。
郝春梅轻轻拉起甜甜的裤腰带，看到屁股上两道红杠子也很是心疼。“你说的对，妈妈不应该打你妹妹。”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动的手，最心疼的还是她。
“那你明天跟甜甜道歉不？”
“嗯，道歉。”郝春梅拿药膏擦了擦甜甜的小屁股，擦完了就给她盖上了小薄被，“程程，你也早点睡觉，明天还上学呢。”
见自己说服了暴力妈妈，冯程程非常有成就感，她点点头，换上了自己睡觉穿的小背心。躺下刚数了两只羊，想了想又不放心，抻着头叮嘱她妈，“妈妈，明天早上别忘了跟甜甜道歉啊。”
“你就放心吧，妈妈肯定道歉。”郝春梅又给他们整了整被角，关灯出了房间。
等郝春梅回了房间，冯爱国已经给她兑好了洗脚水，就等着和媳妇一起泡脚呢。“甜甜咋样了？”
“不光脑袋瓜随你，身子也随你，皮糙肉厚，啥事没有。”
“你就嘴硬吧。”冯爱国揶揄道，“说句实话心疼了能咋地？”
“你说能咋地？”郝春梅使劲掐了他胳膊一下，嫌弃道，“你胳膊咋那么硬，掐都掐不动。”她现在看冯爱国哪哪都不顺眼，“凭什么我就得装黑脸，你就能装白脸啊。”
“当时是你说咱俩不能都宠孩子的，必须有一个严格点。”
“那凭什么我就得严格啊？凭什么你就不能严格点！”
“......这不是抓阄抓的嘛。”冯爱国委屈，“媳妇，咱俩泡脚不？”
“泡你个头，你自己泡去吧！”
冯爱国瞅瞅自己的大脚，又瞅瞅盛满水的木盆。一个人泡脚，泡的是寂寞。
第二天一大早冯甜甜就起床了，她要跟她妈道歉。她昨晚睡着觉都想呢，她敢跟她妈顶嘴，还不是仗着她妈惯着她嘛。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什么年纪干什么事，她现在才8岁，既不能搬砖也不能杀猪，一切等长大了再说。打定主意，她一大早就去敲爸妈的房门。
冯爱国昨天晚上算是把他媳妇得罪透了，高大的汉子硬是被他媳妇挤到了床脚，一晚上蜷缩着身子睡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