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灯火阑珊时，两个人相对无言，走在星光照耀的人行道上。推着自行车的陆凛欲言又止很久，突然下定决心对她开口，一切才戛然而止。
“……落选就落选呗，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他说道。
“……啊？”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就是你不要难过……”陆凛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头，结果没轻没重发出“啪”的一声，闻邵脑袋被拍的一沉。于是他的手卡在半空中，一时间有点凝固，剩下半截想了好久的安慰话也这样被卡死了。
像一支乐曲的旋律刚刚起了个调，就因为三流乐手的失误完全变调。
很好，这场安慰到此结束了。
闻邵一脸冷漠地盯着他。
“……就、就早跟你说了！”陆凛色厉内荏瞪着眼睛，“不要这么脆弱，动不动就难过！你看你，报应来了！现在知道疼了吧！”
闻邵：“……？？？”
“好了。”他虚握成拳，垂目咳嗽了一声，“我原谅你了，别难过了啊，不就是个数学竞赛，输了是小事，又不是高考——”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呢吧，”她说，“我无缘无故被你打头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不然呢？”他一脸诧异，随即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伸出手，“……我给你揉揉……？”
闻邵面无表情，“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
“嘶！”陆凛倒吸一口气，收回手，用力在空中甩了甩，“这下打平了吧？”
她没说话，双手放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竞赛有这么重要么？”他不解的问。
“我输的不是一次竞赛机会，”闻邵回答道，虽然她知道陆凛未必能够理解，“是自尊。”
“……什么鬼？？”陆凛表情浮夸，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你、你你你你你再说一遍？你输了什么？”
“我输了自……”她还没说完，他已经“噗哈哈哈哈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笑出来倒无所谓，只是他“噗”出声的时候，闻邵依稀觉得有唾沫星子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一脸控诉地闭上眼睛，皱着脸嫌恶至极，极不情愿异常缓慢的摸了摸脸，睁开眼睛看了看指尖，一副不忍直视的态度，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抹上对方的衣服。
陆凛：“……喂！”
“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不好笑吗？”他说，将滑落的单肩包往上面抬了抬，“什么叫输掉了自尊啊。”
“不懂算了，不想解释。”
“你小瞧谁呢！”陆凛不满，“我怎么不懂了？根据字面意思我也能才出来是怎么回事好么——不就是和别人比赛你输了不爽？主要还有几个成绩平时不如你的——伤自尊了是吧，学霸？”
听了这话，闻邵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不高兴或者干脆没表情，反而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气人：“噢，原来你不是傻子啊，那我就放心了。”
“……”
——呵，你以为自己在跟谁比段数啊，傻子。
陆凛虽然被哽了一下，但是并不放弃：“……你们培训小组的人都这么厉害么？你居然都被淘汰出去了？”
“我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闻邵倒是很平静，“被淘汰很正常。被选中的有三个人，有一个是宋桥，你也知道的，他是真的数学怪才，一直都很厉害。沈煜一——”她微妙的停了一下，嘴角微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