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个晴天,只是气温骤减,温珑起来的时候又添了一件罩衫。
她并不喜欢寒冷季节,冷飕飕的,穿着一件又一件衣服,繁琐的要命,所以看着新加的那件罩衫,她的心情不是太好。
哪怕她的罩衫美得不像话。
此刻她正站在荷花池旁,给底下的鱼儿喂食。那些鱼儿争前恐后,一个个圆圆胖胖,又蠢又可爱。她瞧着,却只是面无表情。
她的头依然有些疼,可是她实在不想再躺下。
正在这时,有小丫头慌慌张张跑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个老太太说要见您。”
老太太?温珑眉头一蹙,“是谁?”
引都人士她相识甚多,还真没一个老太太的。
“说是江家的主母,江公子的奶奶。”小丫头又赶紧回道。
温珑一怔,倒是出乎意料。
江公子的奶奶?她来干什么?
想了想,温珑将手中的鱼食扔下,接过留香递来的帕子擦了手,便转身跟了出去。
只是走到门口,大门一开,她又顿住。
原本以为只是江家老太太一人,可是门外,竟是围了不少人。
只是还没等她细看,突然间,从左侧泼来一片东西。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年迈却中气十足的怒骂——“你这个该死的害人精!”
温珑不知何物,慌不及的避让,可是对方出其不意,她还是晚了,脸上未被泼到,罩衫上还是被溅上了不少。
仔细瞧去,黑红黑红的,竟是那尚未凝结的狗血。
殷红的鲜血溅上新换的月色凝纱罩衫,触目惊心。
温珑脸色变了,身旁的丫鬟也是大惊失色,人群中更是发出一阵惊呼。
对面,江家老太太扔掉手中的木桶,却是兀自愤怒。
留珠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拦在温珑跟前就大声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泼我家小姐!”留香晚了半步,只是站紧温珑身侧。
江家老太太丝毫不惧,反而重重的呸了一口说道:“我要泼的就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害人精!”她怒视着温珑,双眼猩红。
温珑面沉如水,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江家老太太尤自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你个挨千刀的害人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勾搭在一起,你也就是个寡廉鲜耻的破烂玩意儿!我孙子有才有貌,有的是大好前程,凭什么看上你!可你仗着自己有个做将军的爹,竟然穷凶极恶,那么歹毒的把我孙子的腿给硬生生打断了!你说你凭什么,他不过就是不想和你成亲,你凭什么这么毁了他!可怜我的孙儿,就这么断了一条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说着,竟是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十足的村野蛮妇模样。
她也当真是昨日从岭西老家赶来,过来引都看望二房儿孙,谁知一进门,只得知家中的大不幸事——自己的宝贝孙子被退了婚,并被打断了一条腿。她江家人丁单薄,大房至今未有一子,去年她费尽心思娶了新儿媳,原本想能为江家添丁,谁知苦等一年,竟又生了个女儿。她气不过,未等孩子满月就匆匆来了引都,原想着再过两月便是自己唯一的孙子成亲,她怎么也得帮帮忙,谁知一来就是满院萧瑟,孙儿被人打得残废的光景!
那可是她一直视若宝贝的孙子,将是光大她江家门楣的人,谁知就这样被人废了!而一问详情,尽是被那样一个女人废的,她又如何能咽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