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云发泄够了，说：“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来。”
秋依：“我……”
“你不回来也行，我让你爸或者小凯去你学校接你。”
“笃”一声，她指甲从电脑上滑下，重重磕到桌面上，她说：“好。”
挂了电话，她把裙子和长靴脱下，换上牛仔裤、短靴，和臃肿的羽绒服。她把扎好的头发散开，拨下刘海遮住眉毛和眼睛。
她把装着季锦城西装的纸袋放回柜子里，把电脑装进书包里，然后背上黑书包走出寝室楼。
秋依没有给季锦城打电话，她这时候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她回到杜为民的那栋两层别墅里。
“依依回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出来，问她，“吃饭了吗？崔阿姨给你做。”
秋依摇头，没理她，径直上了二楼。
推开门，把书包放下，躺在床上默默数着天花板上的花纹。
现在还不到十点，她没吃早饭，饿得胃疼。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蟹黄包，眼眶微酸。
她拿着手机看，她今天没去实验室，季锦城都不会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吗？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她更难受了。
一直到十一点，她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是季锦城。
“喂，怎么没来？”他问。
透过话筒，他的声音有些失真。
“我有点感冒了。”她说瞎话。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问：“严重吗？”
她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道：“不严重。”
“嗯，病好了来实验室工作。”
“好。”
“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
季锦城顿了一下，见她没有再开口，道：“我的衣服先放你那儿。青苑的那套呢？”
“我送去干洗了，今天下午就能取。”
“嗯，下午你去取还是票给我我去？”
秋依立刻精神了，“我去取！”
她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哐哐哐”的砸门声。
季锦城问：“怎么了？”
秋依坐起来，脸色冰冷，语气却和往常并无二致，“不知道，有人吵架吧。我先挂了。”
女生寝室楼下，季锦城看着挂断的手机，问面前的女生：“你说她一早就出门了？”
杜可笙点头：“对啊，她没去实验室吗？”
季锦城“唔”了一声，道了声谢，转身走了。
杜可笙懵了一下，连忙给秋依打电话，结果没人接。
秋依把手机扔到床上，刚扭开门锁，门就被人猛地推开，撞到她额头上。
杜文凯大步走进来，冷嘲：“你怎么又回来了？和你妈一样的骚货，从我家滚出去！”
秋依头懵了一阵，眼前一阵阵发黑，听见他大声道：“谁让你进这个房间的？给我滚！”
她一时看不清楚，眼前只有男孩赤红的眼。
她被他揪着袖子拉出去，狠狠一推，肩胛骨撞到对面的墙上，火辣辣的疼。
还不够，他进屋把她的书包和手机一起扔出来，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响声。
“靠，你凭什么这么看我？我告诉你，这是我家，听见了吗？这个家姓杜，和你没一点关系……”
秋依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