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依听见他问：“不舒服？”
对啊，快难受死了。
“没有啊，我很好。”
“还差多少？”
好多。
“快完了。”
“秋依。”
她抬眸，有些委屈。
又怎么了？突然发脾气。
“你什么时候能不撒谎？”
她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敲自己的代码。
他凭什么只要求自己对他诚实，他却对自己处处隐瞒。整个实验室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眼前的电脑屏幕开始模糊……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
秋依无视他难得的大发慈悲，继续忙自己的。
季锦城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把电脑夺走，拉了一张凳子坐到她旁边，接着她的代码写了起来。
分配给三个人的任务他都清楚，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往下接。
实验室里安静了一会儿，立刻响起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
他一边敲代码，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在她身上。
实验室里有暖气，她穿得也不薄，手为什么这么凉？
等他终于把她的工作做完，准备把电脑收起来的时候，秋依连忙站起来，“我来。”
他格开她的手，把电脑装进书包，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包着一层薄薄的奇怪材质。
他余光一扫，手顿了一下，把书包给她拉好。
秋依脸有些红，背上书包准备回寝室。
一出门，她就冷得一哆嗦，肚子更疼了。
季锦城按亮车，“我送你。”
秋依没拒绝。
出了实验楼，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雪了。
路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白，风又大，雪花打到脸上又冷又疼。
我真讨厌下雪。
秋依默默的想。
她被季锦城拉到背风地，“等会儿，我开车过来。”
她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宝蓝色的特斯拉开了过来，她跑过去拉开车门进去。
里面开着暖气，总算好受一点。
“明天不用来实验室了。”
她听见他说。
车内灯开着，灯光暖黄，掩饰了季锦城脸上微微的红。
“身体不舒服，给你放假。”
看到她书包里的卫生巾，他才明白过来。回想起霍女士和那个医生的话，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来了实验室将近两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个。
女孩子不是一个月一次吗？她竟然两个月，不正常到这种程度。
秋依明白他看到了那个，撇开脸：“不用，我只有第一天才疼。”
季锦城含糊的应了一声，开车把她送到女生寝室楼下，然后发现女生宿舍他妈的有门禁，竟然十二点一到锁门。
而现在是十二点零五分。
季锦城回头：“你们宿舍有门禁，你都不知道？”
秋依：“忘了。”
季锦城瞠目结舌，这都能忘？
那现在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
“你先住我那儿？”
“我回家。”
两人一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