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兰背着双肩包,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小巷里的手工陶瓷店,一进门就喊道:“好饿。”
秦叔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打趣道:“一天到晚都在我这蹭吃蹭喝,每次来都是这两个字,饿死鬼投胎吗,不能换个词儿。”
忻兰:“不能,谁让秦叔的手艺太好了,让我一想到就流口水。”
“讨食的时候嘴就是甜,还好意思说人小致,依我看,你也是个馋猫。”
忻兰呵呵笑了两声,“秦叔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虾肉混沌,蒜泥拌黄瓜,还烙了几张饼,东西放在厨房,自己去端。还有,吃完了先别忙进作坊,来我这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的。”
吃完了早饭,忻兰把餐具洗干净,收拾好桌子后,就来到了前厅。
“秦叔。”
秦叔斟酌了一下道:“忻兰,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想手制陶瓷大师的身份暴露在人前,所以以往想要探查你真实身份的人都被我挡了。”
忻兰注意到了“以往”这个字眼,心里一动,道:“有人威胁你了吗?秦叔。”
秦叔苦笑:“那倒谈不上,我的这点底子恐怕还入不了对方的眼。”他哪里够格让容家的太子爷威胁,能威胁他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忻兰明了:“对方来头太大,您拒绝不了。”
秦叔有些惭愧:“抱歉,忻兰,若不是我让你把对碗拿去拍卖,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刚开始许家大少找上门的时候,秦叔就有预感这事兜不住了,只是他看对方明明可以下狠手却手下留情,便知道多半是有事请托,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就打算利用这点,慢慢磨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却不想太子爷也搅在这里头,他发了话,秦叔没招了。
忻兰抬手制止了秦叔的话头:“秦叔,您千万别这么说,不然该惭愧的就是我了,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秦叔道:“什么麻不麻烦的,我从来没觉得你在给我添麻烦,不许这么说。事情我问清楚了,他们想让你帮忙做一个短颈瓶,款式没要求,就是对釉色的鲜亮度要求极高,高到哪怕是泰山岳大师都完成不了的地步,高到已经超出了业界现有的范畴。这事说来蹊跷,按理他们不该提出这么不符合常理的要求,可偏偏提了,态度还很笃定。你做那对瓷碗时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他们是从何得知你能做到的?”
忻兰:“不管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请人办事总是要付酬劳的。”
秦叔笑道:“那是自然,我帮你谈了一个好价钱,这也是我唯一有脸面对你的地方了。”他报出一组数字。“要我帮你新开一个账户吗?”
忻兰摇头,“不用,把这些钱全部以红河拍卖会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吧。”
秦叔愣了一下。“忻兰,你不用这样的。”
“那就以雷锋,或者别的什么名义,都可以。”
秦叔正色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
忻兰亦回以正色:“我不知道。”
大眼瞪小眼。
慢慢地,秦叔笑了,看向忻兰的目光尤为温和,“好,就照你说的办。”
忻兰也笑了:“嗯。”
秦叔起身去取暂停营业的牌子,转身时侧脸调侃了一句:“真不给自己留点儿?不后悔?”
忻兰眨了眨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叔哈哈大笑。
下午刘致来的时候,忻兰正在练泥,她把泥料放在泥凳上,按照一种特殊的规律用木锤反复槌打,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