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嗯?”
她就把暂时不用接她下课这件事,大略给他说了下,搬出乱七八糟的借口,特别在理由上详细地列出了一二三四。
就差任性地说,不去上课了!
结果他只是转过脸来,非常淡定地冲她笑了一笑,便仗着这个笑,非常说一不二地俩字就给否定了。北艾不吭声了,一直由着他。
只是快到圣诞节的时候,临近期末,宁城真的忙起来。
再加上小组有个研究,饭都顾不上去吃。
北艾开始心疼,干脆自己强忍着排山倒海的巨大瞌睡,不到六点钟爬起来做饭。饭温到中午,她拿上,去他的学校叫他吃饭。
今天,十万火急赶到他教室下面的时候,宁城还没下课。
他的学校属于典型的古、现代折中建筑。比如现在,北艾徘徊在一大块茵茵草坪前,遥望眼前这座红色古老西洋楼暗自感叹。
那么静谧严谨,果然是人才辈出的好氛围。
而宁城就在一楼,靠近的话,估摸能看见他正在上课的样子。
北艾原地磨蹭了好几分钟,偏还没等作好决定的时候,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窗户下面,明明也没发出半点声音。那么奇怪的是,隔着玻璃,宁城一时间就转头,看到了她。
眼神交汇的一瞬间,都略意外。
之后他抬手,虚握着拳挡住嘴角,眼睛追着她笑了下。另一只手还握着笔,停下来,对她很是没办法地摇一摇头。
北艾当然知道,冲他轻笑着。
没关系!
又透过玻璃,望了眼最前面那个讲不停的白胡子老教授,就自己悄悄在玻璃上呵了口气儿,蹲到墙根下,不见了。
宁城还以为她走了。
呆了有两秒钟,便只看见一双白净的手,从墙根下面把一套原木色饭盒慢慢举过窗台,挨着窗沿往里轻推到玻璃边。
怕惊动谁似的。
放稳后,她人也不露脑袋,又戳着手指头,在刚才呵气儿的地方,给他画了颗心。
没多余花哨,就一颗简单的心。
不过跟她一样安静好看,宁城从玻璃上的心,望那只手,眼底都好像掺进了什么柔软得要命的东西,见她又冲下点了点饭盒。意思说,你好好吃饭。
然后,人倒真提前离开了。
他看得怔了怔,回神后,满脑子温温柔柔只剩下她。
北艾来不及瞅半眼。
赶回学校简直忙碌了大半个下午,一看表三点多,才终于能喘口气。她抱一本书去建筑外面,太阳最充足的那块草坪上,坐下来边晒边看。
晒困了的时候,站起来松松肩膀伸了个懒腰。
担心着宁城会不会忙到太晚,顺便考虑了下明天吃什么。
她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所以动一动就像是棵挤破土的新芽,清闲地跟阳光自娱自乐,让人看见,忍不住想靠过去再多看一眼。
“北艾。”
刚放下手,她一听声音,先笑了。马上转过身来,转头的时候冷不丁被宁城不远不近拍了张照。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拍什么啊。”
宁城也不多说话,就安静看着她笑。
看得她明白过来一脸热,小跑过去,挨着他才低声要求:“……你给我看看啊,好不好看。”头被他给摸了摸。
他把手机收起来,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