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艾攥了攥手里的名片，原来他就是孙姐搭线的主管，说中文，那也是中国人。控制一下隐忍的表情，她像大多数面试者一样诚恳，开口叫了句。
“赵主管，你好。”
“托你的福，我不好。”他哼笑，擦肩过去，坐下来，“你叫北艾？来面试体育摄影？”
她低声：“是。”
他抬起头直盯着她：“整个联赛里，你能对脸叫出名字的球员，有几个？”
北艾一敛神，算整个联赛的话，并不多。
寻思着是不是如实回答，又听他开口，很快：“你对技术了解多少？能不能预判出球员下一步的动作，是传球是射门还是犯规？”
“速度变化这么快的情况下，你怎么精准对焦，构图？”
“你这身板，告诉我能扛还是能跑？”
……
问得北艾哑口无言，孙姐她们只说随意。
“嗯？你都不知道？”
他翘起二郎腿，冲她撇嘴笑了：“那你自己说说看，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以你的水平，凭什么进我们俱乐部？”
她稍稍沉气，心念别急千万别跟他急啊。
工作挺重要的。
再抬头时已经一张安静脸：“赵主管，我相信，我努力好学，兢兢业业。只要我按你说的做，你一定会放心的。”
呦！这会儿说好听的，能忍了。
那今后他就不客气了，赵乾升横她一眼，余光瞥见一影子从办公室门口跑过去，便张口喊他：“郑北，你过来！”
等了几秒。
“嘿嘿嘿，赵哥，啥事儿？”是郑北，年纪不大的小伙儿，从办公室外面往里探头探脑。发现有个好看姐姐站着，心里更不清楚啥事了。
然后见赵乾升偏头指指好看姐姐，眼睛再看回来。
“你去，带我们新来的体育摄影参观一下。不过注意点儿，别让我们体育摄影撞上什么东西，都贵的要死。”
行，他话里有话啊。
北艾表情都垮了，攥了两秒拳，松开，跟郑北走出去。
郑北倒无邪：“你叫什么呀？”
“北艾。”语气挺重。
听得他眨了眨眼：“你心情不好？跟谁生气？”
“没有。”
还重，人也径直走了出去，跟他擦了个肩，剩他在原地。
好几秒钟。
“……真的没有吗？”他反应过来跟过去，自己小声嘀咕，“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吃了火.药一样啊。”
北艾这才慢下来，敛神等了等他。
看看眼前几个通道，她不知自己可以走哪边。
“往左。”郑北跑过来指路，边走边说，“这间咖啡厅，你可以过来休息，里面有餐，大部分自助。”到二楼，他推开扇门：“我们球员休息室，你有时候需要进来拍的。”
北艾跟他并排，点头夸了下：“挺漂亮的，吃的真好。”
郑北嘿嘿一乐。
领着这位美丽姐姐，没来由地有了亲近感，嘴里嘀嘀咕咕介绍着他们球队特豪门，又说着尤其小老板呀，人有品味，还通事理。
从一楼说到二楼，路过扇玻璃门。
往里看，整条走廊铺手工地毯，灯光祥和，衬得区域内幽静、有品。
然后郑北一扭头，发现她人不见了。再回头一看，北艾静站在门边贴墙装饰的星象摄影图前出神，挪不动脚。
她抬起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