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的时候她跺了跺脚，才能勉强走几步。在编辑室把相片导出来，给赵乾升看的时候，腿还发麻着，她累的一声都不想再吭。

    赵乾升滑鼠标大致扫过去。

    摇头说着太普通了，不行啊：“压根儿挑不出两张有感染力的，你就给咱俱乐部放这样的照片出去？别说老板要是知道了，球星看了都得找你。”然后起身出门，跟她交代：“你中午，下午继续。”

    几组九宫格都凑不齐。

    北艾也知道，只问他：“不给时间吃饭？”

    “当然可以。”他回头，盯着她：“那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工作？”

    北艾：“……”

    她打起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

    行，她拍，心里憋着劲儿去凑齐有感染力的九宫格。

    近傍晚，天快黑下来。

    人群聚拢，在看台边围着下注。北艾被风吹得，拿相机的手都快没知觉。只听他们在后头一会儿敛着气，悄悄赌一百她坚持不了一周，一会儿又有人低声压两百，她绝对在哭鼻子。

    郑北路过，趁机瞄了两眼。

    急急忙忙赶到她摄影的场子，挨着蹲下来，扯扯她胳膊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欲言又止，止了又言：“小姐姐，他们在压你几天走，你会不会走啊？”

    北艾正忙回放照片。

    过后吃着风，局外人似的回了他句：“我不走啊，你去不去压几注？”

    “还有，他们没人压你不走。”郑北瞄着她小心说话。

    发现她半气半笑的：“那听起来，我好惨好惨啊。”

    他听出头绪了。

    她的话里一半在宽慰自己，一半逗他玩笑呢。觉得她太努力了，于是郑北马上起身，跑回人群里支持她，跑着还不忘给她留下句。

    “小姐姐，等我去给你下两注。”

    他在下注的圈子里掏钱。

    忽然衣领被谁给扯住，一股劲儿单单把他揪了出来。然后他听到了李叔压低的声音：“小北啊，咱小老板娘的注，你也去掺合着玩了？”

    郑北：“！！”

    谁！啥？

    半个小时后，他雕像似的等来了宁城。

    天黑透，外面开始下雨。

    一身正式西装的男人下车，不知从哪个会议里半路出来。他等不急人打伞，边大步流星走进俱乐部边问：“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