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长谷部把这个词在唇齿之间咀嚼了许久,心头涌起了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随着星野葵放开手而显得越演越烈起来,无论是她转身时扬起的衣摆,还是踩上地毯时发出的轻微响声,这些小小的细节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样引人注目起来。
被她触碰过的手热得不像话,但他却想去到主人身边,请求她更多的碰一碰他,好让他明白这种隐秘而狂热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长谷部?”
星野葵疑惑的看了看有些愣神的压切长谷部,觉得他是不是还没从沮丧中走出来:“这次的事情恐怕还会继续,你去把大家都集合起来,我有事要说。”
原本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今天的近侍去做,但常年做着助手工作的长谷部就在眼前,星野葵也就懒得再去叫三日月了。而且现在交给他一点事情做,正好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免他突然胡思乱想。
而被交付了任务的长谷部也重新振作了起来,他认认真真的朝着星野葵鞠了一躬:“是,我这就去。”走时还顺手带上了盒子里的玫瑰,大概是拿去找瓶子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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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星野葵给所有的付丧神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今后日课照样做,锻刀出阵甚至远征看见玫瑰花都不用紧张了,全都带回来为本丸增添风景线吧。
反正时之政府等着人去替他们消灭时间溯行军,而星野葵却没有什么急需做的事情,没有新刀没有新战场,只剩下日课的咸鱼无所畏惧。
来啊,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于是接下来的数天,本丸里的玫瑰花越来越多,在花瓶存量告罄之后剩下的花朵全都被用来做成了插花,配上短刀们倾情贡献的各色野花,变成了一份非凡的艺术品,就放在本丸的大堂供大家欣赏。
一开始对这个奇异的变化感到惊奇的刀剑付丧神们也都放松了下来,消灭了时间溯行军后留下玫瑰这种事情,习惯了也是很带感的。
但一直在等待着星野葵反应的时之政府却坐不住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个审神者怎么这么咸鱼啊!
还是不是精英了啊!
几天都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时之政府也知道这个计划多半是不会成功的了,而且时间溯行军那边也确实需要人去讨伐,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在星野葵的本丸快要被玫瑰花淹没的时候,时之政府终于派出了劝解的使者——
“等等……审神者大人,您听我说完啊!”
“啊啊不要啊!放开我!”
和上次一样背着一个小包袱的狐之助被髭切拎起来,慢步向本丸的大门走去,完全没有要让它进来的意思。狐之助可怜兮兮的扑腾着四肢,像是溺水的旱鸭子:“髭切大人!我是时之政府派来的!请你放开我,我要见审神者啊——!”
淡金色短发的付丧神脸上带着笑容,但在狐之助看来这个笑容却充满着杀气,刺得它浑身的毛都炸裂了:“哦呀,这可不行,主人这几天因为你们可是很不愉快呢,如果让她见到你,想必会生气吧。”
狐之助心里苦啊!它只是个背锅的,真正让星野葵生气的事情又不是它做出来的!
可是这个话和髭切说了也没用,它只能将目光投向旁边,期望有其它的付丧神路过救它一下,但一路上遇见的付丧神俱都对他视而不见,一个个仿佛有着生死大事要去做一样,毫不停留的就离开了。
眼看着就要被扔出本丸,狐之助已经绝望了,却有一个人从天而降阻止了这场暴行:“阿尼甲,主人说让狐之助进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