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韶无奈摇摇头,走进书房,灯火摇晃,或明或暗。
赵以锦回到白马阁,见到初盐房内灯还亮着,便直接进到初盐房内,看到初盐趴在书桌上,手里还拿着羊毫小枝笔,赵以锦将初盐抱起来到里间床上去,湿了毛巾,坐在床边,将初盐脸颊和手上的墨水轻轻擦去,给她盖上海棠缠枝绣花的薄被。
赵以锦走出里间,回到书桌上,拿起初盐写的东西,字迹凌乱,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当下朝廷对浮客、灾民的对策,赵以锦轻笑着,放下那几张纸,给初盐屋里焚香之后,熄灯带上门走到庭院中。
远远的看到四哥王仲俶在喝酒,赵以锦上前拿过杯子倒酒,王仲俶一脸疲惫的模样,见赵以锦从初盐房里出来,便问道:“老九终于睡了?”
赵以锦好奇道:“睡了,怎么了?”
王仲俶道:“终于睡了,你不知道,他缠着我讲了半天开封府这么些年的灾民对策,我被他问了半天,口干舌燥的,他回到房里一会儿,我以为完了,没想到他又出来了,你说这气不气人嘛!可算是睡着了,不知道他明日还会不会再闹着我给他说呢!我正借酒消愁,等着明日晚些起床,让老九没有机会问我,哼!”
赵以锦喝下一口酒,想想刚刚看到初盐所记的东西,上面不仅仅是开封府,还有广南西路、广南东路、河北路等,开封府以外的,大约是初盐平时听她父亲说的吧,这些已经足够初盐用的了。
于是赵以锦起身道:“不会的,你就安心回去睡吧。”
王仲俶才不相信赵以锦说的,嘟哝道:“你是没看见刚刚他那个缠人模样,你要是看到了,就知道老九有多烦人了!”
几天之后,顾白端急急忙忙的跑上上来,初盐和赵以锦正坐在流玉水榭吃糖脆梅子。
顾白端穿着粗气对初盐道:“眉黛浮华妓馆妓馆出了事了,瘟疫蔓延,钱青着急的来找官府帮忙,你你你……你们白马阁有药吗?”
白马阁是御方所出的地方,宫中药材也多出于此,师父和大哥哥常年专心培育药材,研制新药,师父和大哥哥的医术也是非常了得的人,所以顾白端第一时间来找白马阁,也是常理。
初盐一听,忙慌得起身,赵以锦在一旁轻轻按住初盐的手,初盐疑惑,赵以锦缓缓道:“白马阁和眉黛浮华妓馆什么关系?没有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救她们?”
顾白端急眼道:“赵尚璞,我告诉你,你别太狠心,见死不救,对你有什么好处?”
初盐转头看着赵以锦淡然的侧脸,便心知肚明,城中都没有瘟疫,唯独发生在眉黛浮华妓馆,这是为何?再看看赵以锦胸有成竹的样子,初盐就料定这是赵以锦的计谋罢了,因为初盐知道,赵以锦看着铁石心肠,但绝对不是将他人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初盐忙安抚顾白端道:“我随你下去看看,那些大夫约莫看着是什么病症,你告诉我,我也好对症下药啊!”
顾白端连连摇头道:“那些大夫一个个贪生怕死,都害怕是瘟疫,城中留下的大夫个个都畏畏缩缩,不敢进去,我本想找宫中御医,但是御医都在宫中忙着给灾民配药、发药,为了防止瘟疫发生,城中但凡有好一些的大夫都得官府文书,他们都在城郊照顾身体不好的灾民,不敢擅离职守,所以我这不找你来了嘛!”
初盐看了赵以锦一样,摊手无奈道:“我又不会医术,你找我也没办法嘛!”
顾白端越说越着急,急道:“好歹你师父医术高明,你跟着你师父这么些年,是不是瘟疫至少看得出来吧!”
初盐诚实的摇摇头,赵以锦在一旁顺着初盐的话,缓缓道:“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