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站在客厅里,有些局促,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在这华贵异常的屋子里,最显眼的却是最深处正对门口摆放的两大陈列柜。
一进屋,就能看到——满满两大陈列柜的奖杯奖牌。
苏果视力很好,不用走到近前,就能看清。
连续五年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青少年组前三名,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女子单人滑名次奖杯,四大洋花样滑冰锦标赛名次奖牌……一列一列看去,望见的不只是奖杯,更是一个女孩从四岁到十八岁的努力与成长。
而那一排排的奖牌上,刻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陶鹿。
“怎么了?”陶鹿见她发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苏果叹了口气,笑道:“你好厉害……”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八岁女生,也许身世凄惨了一点。她目光闪了闪,忽然觉得异常难过。
陶鹿笑道:“你也很厉害啊——进了传销组织,还能安然无恙出来。”
苏果笑着道:“其实很可怕的。”
她就这样在陶鹿家中住下来,不问不该问的问题。
比如,陶鹿你的爸爸妈妈呢?在此之前,你就一个人住着这样漂亮又宽敞的房子,守着满满两大柜子的奖杯奖牌吗?
苏果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
就像她,绝对不希望有人问,苏果,你的爸爸妈妈呢?
她就在陶鹿家住下来。
陶鹿基本不是在外面,就是在楼上书房玩游戏、开直播。洪庄虽然就住在隔壁的陆明烨家中,苏果一天三次去陆明烨家中送水果,却一次都见不到洪庄的人。大家都很忙。
这天,苏果正在楼下手洗自己贴身衣物,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在这里住了几天,除了陶鹿和住家李阿姨,从来没有其他人出现在这房子里过。
苏果匆匆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洗衣液泡沫。
大门从外面被人用钥匙打开,走进来一位中年女士。
女士有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穿着一双看起来就异常舒适的平底布鞋,鞋面的刺绣牡丹却华贵艳丽。她挽着端庄的发髻,轻轻推门进来,一眼看见苏果,那犀利的目光仿佛瞬间就将她从里到外看透了。
“你一定是李阿姨新请来的帮手吧。”端庄的中年女士如是说,她简单地点点头,露出个疏冷而又礼貌的笑。
跟陶鹿第一眼见到她时,露出的笑容,几无差别。
苏果恍然,道:“您一定是陶鹿的妈妈吧。”她看起来很像住家李阿姨的帮手么?曾几何时,她可是景洪市艺高里最夺目的少女呢。她低头,敛去苦笑。
陶鹿妈妈坐在沙发上,指挥她去修建小花园的果木。
苏果用围裙兜着修剪下来的杂乱葡萄枝叶,从小花园中进来,小脸晒得发红。
“不要抱进来——从花园后面的小路走出去丢掉。”陶鹿妈妈挑剔道。
苏果连连答应着,就要退回花园中去。
忽然,楼梯上传来陶鹿的声音,她叫着“妈妈,你在做什么?”冲下来。
“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不习惯做事,我跟她说下。”
陶鹿拉住瑟缩的苏果,皱眉道:“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佣人。”
苏果愣住,歪头看她,眼睛亮起来。
朋友么?
自从父母事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