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开始没听明白,愣了两秒才懂了他的意思,有点想笑,嘴角扯到一半又抽筋似的僵在那边了。
她最后叹了口气,由衷的说:“居然把你刺激的都会开玩笑了。”
付言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想到两人的家庭对比,倪青至少还有一个唐湘音,比他好了不止一点点。
他便说:“其实没什么的。”
倪青:“是,十几年都这么过了,我都习惯了。”
他们就这么在客厅干杵着蹲蘑菇,也不知道唐湘音什么时候回来,付言风想走,瞟了眼倪青的腿又觉得现下走了不太合适。
后来从倪青屋里搬出一堆卷子和课本一起在那埋着头学习。
到中午时付言风掌勺做了几个菜。
偏辣偏酸的重口味,就像按着倪青喜好的模子做出来的一样,她心下吃惊,拿筷子夹着吃了些,这个吃惊程度又被往上拎了拎。
不知道是因为她看付言风看顺眼了,还是说昨晚他脑袋往自己肩上轻轻的一磕,磕出了化学效果,她当下莫名其妙觉得付言风居然处处都往自己喜欢的方向长了。
不过这样的变化都被她很好的按在表情最底下,一丝一毫都没给漏出来。
只说了句:“挺好吃的。”
付言风点点头:“那就行。”
也就没了别的话。
饭后付言风收拾着要去洗碗,倪青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不过是扭个脚,又不是彻底废了,让人鞍前马后的实在过意不去。
她伸手拦着表示自己来。
付言风说:“坐着吧,你一看就是平时没怎么干过活的。”
“你从哪看出来的?”倪青说。
付言风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家吃饭。”
然后端着一叠碗盘走去了厨房。
倪青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厨房不大,少年长身玉立的站在水槽前,衣袖往上扯了些,露出一截短短的小臂。
流动水下是他动作着的手,但可能是因为最近搬砖搬得有些狠,带了不少细小的伤口。
倪青想,画画的手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