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宁耸了下肩,便将醉安堂的事情都说了。
杜青雨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叹着气牵起杜青宁的手往肆意轩的方向走。这事若搁在她身上,怕是就顶不住压力依了祖母。可若搁在杜青宁身上,她只希望对方不要依,一切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亲事哪有随随便便就让了道理,何况裴老夫人岂是能随人牵着鼻子走的。
杜青宁倒是觉得满不在意,又俏皮的捏了捏杜青雨的手,道:“今天惹得祖母与大姐都不高兴,我感觉还蛮爽的。”好吧,她确实白眼狼了,可人都是自私且不喜欢被欺负的不是么?
杜青雨闻言不由掩嘴也轻轻笑了下。
气氛渐渐轻松了下,一路上姐妹俩还算有说有笑。
天色渐晚时,一身官袍的杜栩回来就听到陆管家禀报:“三老爷,老夫人身子突有些不适。”
“不适?”杜栩问道,“好好的,如何会有不适?”
陆管家应道:“今早四姑娘从醉安堂出来后,老夫人便就感觉不舒服了。”
杜栩默了瞬,道:“待会我去看看。”
陆管家:“是。”
“三姐。”她紧握着床沿,声音发颤。
这时得到消息的杜栩赶了回来,看到这一幕拧眉之际,入目的便是杜青雨那明显没了气的模样,瞳孔当即亦是一缩,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杜老夫人疾言厉色:“怎么回事?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女儿,这回倒是干脆,出去一趟,直接让人毒发身亡了。”
杜栩没听杜老夫人的话,过去扶起失魂落魄的杜青宁,再问站在旁边的冬晴:“说说看,这是怎回事?”
“奴婢不知。”冬晴抹泪,哽咽道,“一早三姑娘便随四姑娘去了玉湖绸缎庄,再回来三姑娘便被诊断是毒发,没多久便……”
杜栩抚摸着杜青宁的头,无声安抚着,在杜老夫人开口借题发挥之前就出声道:“这事我自会给个交代,娘可先行派人着手后事。”毕竟是自己的侄女,也是看着长大的,突然没了,他自然也不好受。
杜老夫人沉声道:“此事若没个说法,你这女儿就准备赔命。”撂下这狠话,她狠狠甩袖就离去。似乎对她来说,逝去的孙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借此整治杜青宁。
出了杜青雨的闺院,老夫人便对申嬷嬷道:“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杜青宁是毒害其姐的凶手。”
“是!”申嬷嬷得令,马上便着手去办了。
渐渐的,该散的都散了去。这该是秋高气爽的一日,屋里头的气氛却越发的死寂压抑,只闻得见冬晴克制不住的呜咽声溢出。
杜青宁无声哭着,努力出声:“爹,要抓到凶手,要凶手赔命。”
杜栩看向坐在床边满脸哀恸,始终无声的杜康,叹息道:“爹会的,你先与爹说这是怎回事?嗯?”
杜青宁抹了把泪,道:“我不知道,今天出去三姐就莫名毒发,我去武平王府,裴……”她突然睁大了眼。
她连忙跪在床边看着杜青雨那张脸,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自己眼里的泪水后,激动道:“快看三姐的脸,是不是变红了些。”
瞬间似苍老了不少的杜康闻言也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确实惊得不轻,虽说杜青雨的脸色仍旧苍白,可与刚才那副寡白到发紫的模样却是截然不同的。
“小雨。”想起刚才喂的药,他不由心怀希望。
杜栩瞧到这突然而来的明显转变,立刻探了探杜青雨的呼吸与脉搏,气息与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