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冰冷的蛇在血管中爬,血液一寸寸地冻结,从指间开始逐渐无法动弹。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存在蛰伏在这具身体中,现在它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滋养,准备从躯壳之中爬出来了。
最开始还想要努力忍耐,直到手腕传来灼烧般的热度,清净灵力从铃中喷涌而出,却并没有让她觉得好过,反而愈加的痛苦起来。
驱鬼的术式变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女孩子的灵魂牢牢的绑缚在了身体之中。
想要冲出束缚的东西撞击着胸口,甚至像是白天时那样,试图去操纵她的身体,四肢都变得冰冷而又沉重,似乎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但是比那更加鲜明而又猛烈的,却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感。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白鸟用手用力地抓住衣襟,似乎想将那东西从体内扯出,又像是在拼命地把它按压回去,以此获得片刻的解脱。
在疼痛得神智都已经不甚清醒的时候,对四周的感知衰弱到了极致,身边响起的叫喊也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模糊得听不清晰。
孩童那脆弱的精神不堪折磨,几次将将昏迷过去,又因为更加剧烈的痛感惊醒过来。
连□□亦或是痛呼都无法发出的审神者,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原本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翳,目光也变得涣散了起来。
即便还不清楚在白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她这般模样,擅长辅佐他人的堀川国广反射性地开始思考对策。
“主公?!您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他先是试图用声音呼唤她,然而很快,胁差少年便发现只凭借话语是无能为力的。他咬了咬牙,决定采取下一个会冒犯到主公的方法。
堀川国广伸出手扶起女孩子,想要将她打晕,从而是她避免承受更多的痛苦。但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女孩子的肩膀时,就被一股强大且不容反抗的力量猛地弹开了手,甚至被迫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
那是审神者的灵力。
付丧神的身躯由白鸟的灵力缔造而成,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被审神者的力量伤到才对,然而刚才那一击之下,堀川国广的手直接被烧焦了一块,本体刀上也呈现出了轻微的裂纹。
胁差少年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子。
方才情急之下忽略掉了微弱的铃声,此时系在白鸟手腕上的驱鬼之器,终于映入了堀川国广的眼帘。
……明明在此处并没有感觉到妖物的气息,它为什么会响个不停呢?
“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那声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原本栖息在房间内的付丧神纷纷循声跑来,最先到达的是房间距离此处最近的大和守安定,他单手握着刀鞘接近锂口的位置,拇指微微屈起顶住刀镡,一旦发现敌人,随时都可以抽刀迎击。
他一眼便看到了堀川国广的背影,松了口气,就在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心来的时候,就被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夺去了视线。
“主公?”
大和守安定正欲上前,却被同伴伸手拦住了。
“请不要走过去,大和守先生。”堀川国广说道,“会被主公的灵力攻击到的。”
身穿浅葱色羽织,梳着高马尾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了堀川国广焦黑的手指。
“堀川君,你的手……”
“主公大人!”
“主公!您没事吧?”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