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巨大压力,也要坚持“公布真相”的做法在后来引起了无数人的感激和拥护。
在叶明晓的计划里,这篇新闻稿件只是一个引子,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完全取决于圆点的反应速度和公关能力,万一对方很快发现,并撤掉稿子,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到底,从今早醒来她决定做这件事开始,就只是在尽人事,听天命。
她只是个普通人,即便有舍身入海的勇气,也只是小小水滴,激起的水花有限,连个浪都掀不起来。想要卷起巨浪,必须借助狂风。
从公司出来后,叶明晓先去了银行,把卡中的所有钱全取出来,又去超市采购了一大堆东西。预计警方那边的行动应该取得了新进展,她说出的话将会更有分量后,她又打了个电话: “还是我,我现在有一个更加大的案子要报。”
“上将,除了空间站,所有的卫星都失去了联络!”
“那华国白海海域呢?”
“……也失联了。”
“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联系到他们!”
冯进先的孙子冯尧所在的充和市第一中学于一年前搬了新校区,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南城郊。
但叶明晓他们的出城之路不是那么顺利。
出城走的两条路均被堵得水泄不通,突然陷入昏迷的人们开始苏醒。不了解的情况的大有人在,即使了解情况的,也只是盲然地遵从了国家发布的通知,怎么可能知道他们会突然晕倒?这可是在行路中,万一没收到这个通知……每个人都在惊慌失措地从各种渠道打听消息,很快有人发现手机信号全部离奇消失。
没有人在经历这样离奇的事件后还能镇定下来,并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
更何况,前方据说还发生了大型交通事故,数辆车追尾撞在一起,据说现场惨不忍睹。
出事的大部分是市中心的方向,幸好叶明晓的车是在往相反的方向开。不过,想要出城,也不容易。
冯进先望着前方那双始终稳定握着方向盘的手,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比他解过的最难解的程式还要令他费解:她为什么可以这样镇定?
在五分钟之内,坐在车厢内的二人至少看到了三个癫狂地在追逐行人的身影。
叶明晓摇下车窗,对其他仍在茫然地在街道上打听情况的行人喊:“前面有传染病人发疯咬人砍人了,快找地方躲起来!”
她的喊声在此情此景之下还是极有威慑力的,至少绝大部分行人都慌乱地往路边的商铺涌去。
最后,还是凭着冯进先对小城的熟悉,叶明晓开着车绕了点远路,还是在下午一点十二分的时候看到了第一中学校舍的红色尖顶。
叶明晓先将车在一中附近的路边泊了一会儿,把网球拍递给冯进先。她换上一身黑色长风衣,袖子里藏了个锤子,消防斧别在腰间用风衣挡上——万一学校秩序没乱,她提着斧子肯定进不了校门。
显然他们多虑了,拐过转盘,还没下车,学校那边就传来了震天的哭喊声。学校的推拉门紧闭,但至少三四十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堵在门前翻越这个完全称不上障碍的障碍,后面还潮水般涌来了更多在朝大门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