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擅长于察言观色,很快就看出这个俊朗小伙在别扭什么。
她深以为,跟暂时性的老板搞好关系是十分有必要的。
于是,她自己亲自撕开馒头塞好一层下饭菜递给了高新尧,说:“高老板,尝一尝吧,我这个人一般不干什么敷衍事儿的。”
正喝水的高新尧听了这话哽住了,他怎么觉得这话他好像在哪儿说过。
不管怎么说,高新尧最终接下了馒头,礼貌的道谢:“谢谢你,李郁,高老板这叫的太生分了,直接叫我高新尧吧。”
得,阶级敌人被打败了。
李郁也不强求,笑着应声:“行。”
随后她问了他一下关于上岗的问题,高新尧眉头一皱,说:“明后几天我和勘察队得再去一趟山里,有个生意要谈,可能都不在。”
李郁有些失望,不上岗不会不给工资吧,但她还是笑着说:“那希望你生意谈成功。”
高新尧摇摇头,嗤笑了下,“难说,对方嘴太硬。”他转头和李郁对视一眼,突然笑眯眯的说:“放心,工资照常发,按表现发钱。”
李郁:“……”
被个二十多的小伙看穿,李郁觉得自己活得有够失败的。
第二天天未亮,睡得迷迷糊糊的黄嫂就听见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莫不是屋里糟了贼!
她脑子陡然一惊,掀开眼皮。
屋内没点灯,大部分被黑暗笼罩。窗口铺下零星的光亮,借着月色,她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弓着背,小心翼翼的在柜子前取什么东西。
她松了一口气,轻声问:“姑娘,起这么早做什么?”
李郁捞布包的手一顿,太阳穴突突的跳。
还是吵醒了黄嫂。
她解释道:“我得去菜场占个摊位,不好意思啊黄嫂,还是吵到你了,你继续睡吧。”
黄嫂眉头一皱,觉得这姑娘客套的紧,当即便把搁在椅子上的布衫拿起来披上,下床给人点了灯。
灯光亮的瞬间,黄嫂发现这姑娘整的名堂还不小。
只见李郁身上套了件简单的蓝白布衫,头上包了个汗巾,一手拎大麻袋,一手揣个大布包。
最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挂了个牌子。
牌子上的字儿黄嫂不太认识,但那图画很生动,依她看,大概是黑木耳大甩卖?
李郁见黄嫂起来了,索性便问:“黄嫂,你看我这样还行不?”
……
清晨的菜场势必有一场血战。
黄嫂给她提了个醒,说:“别硬抗,有些从旁边镇里来的妇女完全不讲道理的。”
黄嫂这话说的在理,但她不知道的是李郁上辈子做小吃生意的时候,抢摊位贼溜。
天微微亮,菜场外边儿的街道便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地摊小贩。李郁刚过了拐角,眼睛便跟探照灯似的四处瞄,注意到自己原先锁定的那个摊位还没人,她心头一喜,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让让——”背后冒出了一个中年妇女大声的吆喝,语气相当不好。
李郁脚步没停,借着眼角的余光,她发现自己屁股后边儿跟了好几个挑着箩筐,里边儿装满了白菜萝卜的人,有男有女,本就狭窄的街道顷刻间拥挤起来。
没猜错的话,这个在她右后方,卖力的挤着她的矮胖女人就是先前冲她嚷的人吧。
怎么能让?谁让谁傻。
李郁到底年轻,腿长力气大,饶是揣着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