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久前才回想起来,原来大哥你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毕竟这军绿皮一穿,怪唬人的。”李郁故意羞涩的一笑,眨眨眼道:“当时跟你说我叫翠花儿也是糊涂了,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儿,这才扯了个谎。”
“友钱哥可别放心上。”她瞥了眼他逐渐缓和的脸色,叹了口气。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见李郁这么顺从的说话,吴友钱捏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说:“不打紧,国玉。”
李国成见李郁这副温顺的模样,十分不解,刚要开口,他便听见李郁说:“不过啊,友钱哥,什么彩礼钱,那是我爸那边收的,我一分没碰。婚事呢,也是他们应下的,我从头到尾没答应过,这一点,你可得清楚。”
吴友钱蹙眉凝视着面前这个身量不及他的姑娘,不太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李郁眉梢一挑,索性不卖关子了,字字有力的说:“我确实不太想嫁给你,要钱,你回去找我爸,或者找我嫂子。我这里,你是半点便宜别想占的。”
吴友钱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人家就是不乐意嫁给他。
“不可能!”吴友钱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把李郁的小手腕死死拽住,“国玉,你们有本事现在就把钱还我,否则,我现在就拖你回长阴村,让乡里乡亲的看看,你们家是怎么干这些骗钱事儿的。”
李国成力气大,见自家妹子被人钳制住,赶紧将人扯开,大骂:“吴友钱,光天白日之下,你拉拉扯扯,是不是想借着保卫队的名头横行霸道,这可是城里,你可别胡来!”
吴友钱还在气头上,也不甘示弱道:“你们今天有本事就拿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能拦我。”
李郁手腕被吴友钱捏的起了红印子,疼的厉害,听了这话,冷冷一笑:“行,要钱是吧,没问题。”
李国成下意识转头看身边的李郁,用眼神问她,当真?
在家里的时候,他可听到过大哥大嫂和爸的絮叨,两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吴友钱听了李郁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不屑的笑了。
“国玉,钱呢,你倒是给啊。”他们家什么情况他清楚,虽说这两年靠开后山的煤矿再加上种那十几亩田,日子好过了些,但这新房才盖了一半,积蓄早就少得可怜。
李郁浅笑不语。
两百块钱在这个年代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小数目。
相当于城里国营职工好几个月不吃不喝攒下来的工资,可以在市场上买一头大肥猪,甚至可以拎走一辆“飞鸽”牌自行车。
李郁兜里虽然只有二十来块钱,但怕什么,钱嘛,想赚还是有的。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吴友钱这个人极其爱赌,斗地主打麻将打到天昏地暗。还没被家里拉关系往部队上塞的时候,成天到茶馆里打牌,一赢一大把钱。
这个人敢冒风险,也赌得起。
她略微沉吟,说:“吴大哥,实际上,这钱已经在你兜里了。”
吴友钱:“什么?”
“我们打几牌,我赢回来不就是我的了?”李郁一笑。
吴友钱眉梢一挑,来了些兴趣,啧叹一声:“国玉,你真要和我打牌?”他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到时候越欠越多我可怎么办,你可真野。”
李国成也觉得自家妹子这话说的太冲动了,吴友钱常年在牌桌上混的人,李郁哪儿能赌赢他。
他把李郁护到身后,将吴友钱那色眯眯的眼神隔绝在外,不卑不亢道:“行了,钱我这儿有,明天给你。吴友钱你适可而止,再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