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你学生会怎样？”她好奇问。
“厨师这行信奉棍棒底下出高徒，你现在只是参加节目，我对你的要求不会像我师父对我那样高，但也绝对不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既然是学习，那就要有学习的态度。”唐于宪将鲍鱼放入锅里，嘴角微翘，“你现在退出节目还来得及。”
看来他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林安歌不甘示弱，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颗鲜香嫩滑的鱼丸，而后抬头道：“你看过我的微博，应该知道我的水平如何。其实我本人很喜欢烹饪，无奈水平受限，很难做出自己喜欢的美食。所以只要唐老师不嫌弃，我这个做学生的就不会喊一声累。”
“其实你还是有可教之处的……”
唐于宪刚想说那道颇有进步的豉汁蒸排骨，话到嘴边自知露馅，立刻把话吞了回去。
执起餐巾擦了擦嘴，林安歌看着他等待下文，见他说了半截话又低头去吃东西，便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可教之处？”
一块蟹腿肉出现在她的盘子里。
“尝尝这个。”
林安歌：“……”
唐先生这是在转移话题吧……
她心里吐槽，手上动作却是老老实实夹起了那块蟹肉放入口中。
阿拉斯加蟹最值得食用的部位就是蟹腿，腿肉鲜甜香滑，她吃了一口，顿时觉得就算唐先生把她往火坑里面带，她都心甘情愿。
等她吃得忘记之前转移话题的事，唐于宪这才重新提起了其他话题。
他说的是唐婉清的事，林安歌接下话，渐渐同他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桌上的菜品所剩无几，林安歌吃得心满意足，唐于宪叫来助理收拾残局，自己则送林小姐回店。
林安歌成功被一顿海鲜火锅收买，心里对唐先生的敬佩呈几何倍数增加，不过临下车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她问：“对了，我之前吃的豉汁蒸排骨和黄金菠菜卷，是你做的吗？”
深秋时分，黑夜降临得越来越快，堪堪七点，天已经黑透了。
车内亮着灯，唐先生的长睫毛下落着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他偏过头，深邃的眼在此刻如墨一般，林安歌险些陷了进去。
方向盘上，羊脂玉般的手指上下敲击，她不自觉地看向这双能够创造无数美食的手，第一次品尝那道豉汁蒸排骨所带来的悸动感，又一次从心底迸发。
“很好吃，”林安歌匆匆移开目光，“谢谢今天的款待，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她说“老师再见”时眉目低垂，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
唐于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精致漂亮的侧脸，“嗯”了一声，说：“加个微信，老师给你布置作业。”
林安歌：“……”
心头那股异样在他递过手机时变得格外明显，因为要扫描二维码，她双手举在他的手机上方，身子不自觉地靠近了些，几乎能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
迅速扫描完，她缩回身子，发送验证信息前，唐于宪问她：“不写个特别点的备注吗？”
“……”林安歌打出“唐老师”三个字，在他面前一晃，“满意了吗？”
唐于宪盯着她写满无奈的笑脸，点了点头。
等她下车，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昵称“有歌”，是她的奶茶店名。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浏览器，搜索了“有歌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