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良一时哑然,“你是K省的人啊,第一次听你说……”
“没啥好说的。”顿了片刻,“你准备就这样下去吗?”
曾有良知他所指,“有啥问题?”
“没有。我回去了。”向也站起来,快到门口忽然想到,“对了,上次那东西鉴定得怎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拿尾款?”
“等着呢,说人不在,要点时间。”
向也嗤之以鼻,“真够墨迹的。”
“再等等吧。急用钱?”
向也耸耸肩,“钱不是越多越好吗?”
曾有良开始掏钱包,“我这还有点——”
“得了吧,我就随口问问,你留着买烟抽吧,我一个人没什么消费,用不了几个钱。真走了。”
向也合上门,邻居的叫嚷声更清晰了。
*
次日上午,早餐后陶燕坤的盲文老师还没来。向也上书房找她,她正端坐书桌前做一些简单的摸读练习。
“有事啊?”陶燕坤依旧望着书桌上方的某一点出神。
向也站在书桌对面,说:“坤姐,我想学灯光。”
她愣了一下,他很少这么称呼她,近距离说话通常不用称呼,叫“大小姐”是戏谑,这声“坤姐”却是真真正正把她当前辈来看待。
陶燕坤停下手,“决定了?”
“嗯。”
“理由?”
向也说:“喜欢。”
陶燕坤:“就这个?”
向也反驳,“还不行吗?”
“这个就很好了。”陶燕坤扶着桌沿站起来,手头的资料摸读完,老师之前给她带了一套自制的书籍,就塞在书架靠窗的位置。她摸索过去,边寻找边说,“这样吧,一周后你再来跟我说这个事,到时候如果你还有兴趣,再开始不迟。”
盲文书籍比普通书籍体积大,陶燕坤两手将之抽出来,只感到向也走到了跟前。
“……你玩我的吧?”
陶燕坤抱着书,黑暗与男人温热的吐息不曾使她惧怕,冷然道:“我怎么玩你了?”
怒意让他瞬间失语。
陶燕坤微微扬起下巴,无法聚焦的目光如自然的漠视,轻笑一声,像根羽毛挠在他鼻端。
“说我凶呢,你自己还不是没耐性。”
明明是训话,可她自言自语似的如在嗔怒,向也莫名看呆了。
陶燕坤继续说道:“年轻人多冲动,喜好三天一变,你从我工作室回来才几天时间?如果你真喜欢,这一周时间会把你的热情压抑得越来越浓烈,对你的开始是一种爆发力;如果你只是冲动,不出三天热情就会消失殆尽,也省得你一番功夫白费,不是么?”
到底依旧认为他小孩心性,不持久,不坚韧。他不服气,也拒绝承认,像要迫使她回视他一般盯着她,甚至危险又暧昧地靠近了一些,看清了她一根根又长又翘的睫毛。
“那对你来说,喜欢一个人也是这样么?”
陶燕坤皱眉,暴风雨的前奏,“我跟你说正经事,你提感情做什么?”
向也拳头重重砸一下,一臂支在书架上,陶燕坤个头高,幸好他也不差,不然就尴尬了,十七厘米的身高差让他轻而易举困她于手臂和墙壁之间。
陶燕坤忽然感觉到前面一堵温热的墙,惊呼:“你干什么?”
“正面回答我。”
陶燕坤叹气,胸前抱着的书不自觉下垂,“你纠结这个做什么,无论对人对物,人的感情都是统一的,难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