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她说完,向也截下话头,“我不借女人的钱。”他的脚步跟随她的停下,“我自己想办法。”
陶燕坤算是摸准了他的脉搏,换个方式,“或者我可以让虞丽娜给你预支一下工资,这可不是借我的钱,是欠公司的。”
向也盯着她,多希望她的眼神可以回应,但又怕她回应,现在这样也好,她看着别的地方像喃喃自语,他的心跳才没将胸腔迸裂。
“为什么?”
陶燕坤不解。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想对话变沉重,陶燕坤故意忽略他隐约的小情绪,“你的要求可真低。”
“你不怕我跑了吗?”
她失笑,“才几千块钱就携款潜逃,也太没出息了。”
向也磨磨鞋底的沙子,低头嗡叽嗡叽,“是挺没出息的。”
陶燕坤捞过他的胳膊示意继续走,说:“你可别哭啊,哭了我也看不见,浪费表情。”
“你才哭!”
话一出口,才觉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没半点男子汉气概,烦恼地扯扯嘴角。
“我呢,对你好也不能说没有私心吧。”陶燕坤说,“我以前收过一个小弟,跟你差不多年纪。我只是希望他在外面也能碰到一个对他好的人。”
向也仔细思忖,那大概是自己吧,嘴上仍说:“那我是沾了他的光。”
“嗯,”陶燕坤回答,“你们的声音……有点像。”
“所以你才会挑中我?”
“……”
待他越好越上道,可没等陶燕坤止损,向也已默认答案,接着说:“那性格呢?”
“不像!”陶燕坤忙说,“他很乖很听话。”
想想又不尽然,陶燕坤回想那个五一七天长假最后的相处,在她雷厉风行的二十几年大姐头生涯里,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小她六岁还在念高二的小男孩强吻了。
毫无理由,毫无章法,却很潮湿,很炽热。
也很仓促。
她应激性地一巴掌甩过去,可又在他错愕和委屈的眼神里失守,喃喃对那张精致又红肿的脸说对不起。
直到第二日踏上返家的火车,他也没和她多说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
向也拉回她的思绪,陶燕坤才发现一直紧咬下唇。
“在想他吗?”
“……没有。”
“你的小弟去了哪里?”
陶燕坤懊恼不该提这个话题,岔开道:“走到哪里了?”
向也几不可闻叹气,“还有……一百米。”
她催促,“走快点,我困了。”
就在向也望向陶燕坤家那一瞬,观旭府牌子边蹲着的一团人影也进入眼帘。
曾有良拈着根烟,正瞅着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