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中,中举那好难啊,全国那么多人的,举人老爷又有多少啊,有人可是当了一辈子秀才,不确定的事情,那就玄乎太大了。
“刚刚回,正准备喊我小嫂子呢。没想到婶你也在,婶你吃饭了吗?要不留下来吃口热饭吧。”
“仲安客气了,我先走了。”
李大婶走后,李月牙也出来了,“仲安,你刚刚听到什么了没有,李婶的话……”
“没有听到啊,李婶说了什么吗?”
“哦,那就好。仲安你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热热。”
李月牙说着就搓了搓手,去厨房给傅春江热饭菜去了。傅春江紧了紧书袋子,原本他是想告诉李月牙他今天赚了三百文的,和她分享一下。如今,听到李大婶说的那些话之后,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忙就点燃了油灯,开始奋笔疾书写起东西来。
“仲安,先别写了,吃完再写。来给你。”
李月牙将满满一碗饭还有几片肉给了傅春江,而她则是端着一小碗玉米糊糊走到了屋里吃,她还在想那嫁衣怎么去改一下。还需要费点神。傅春江一看李月牙那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嫂子,给你。”
最终傅春江还是将特意讨来的红头绳递给了月牙,月牙愣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诧异了一番。
“红头绳?”
“是的,张恒她姐出嫁了,非要给我这红头绳,你说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的,哪能用上这个啊。嫂子给你,你拿着。”说着傅春江就将红头绳放到了桌子上面。
“我现在也用不着这个,我……”
“嫂子,我哥也过世三年了,红头绳如今你也能用了。”
徽州这边,一般热孝一年,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寡妇再嫁什么的,也没人拦着,当然有那种贞洁烈妇的,要守个贞节牌坊什么的,地方官员倒是也鼓励。
只是贞节牌坊什么的,到底还是少数,大多数女的,尤其那种年纪轻的,寡妇再嫁本就寻常。虽是有人诟病,倒也没有到那种不能嫁的程度。
“仲安,你方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我是不会嫁给李宝的,我就想留在傅家,我觉得傅家挺好的,你莫不是要赶我走。”李月牙心头那自是一惊。
如今傅春海已经过世了,傅家当家做主的人就是傅春江了,她能不能留在傅家,那真的只是傅春江一句话的事情。
“啊,不是这样的,嫂子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听别人说,说新嫁娘的红头绳绑头发不会落发。小嫂子你在家里总是为我们生计奔波,思虑过多,正巧张恒给我红头绳,我就想着给你拿回来了,没别的意思。你可不要多想啊。”
傅春江好一番解释,才安抚了李月牙。
两人就各自用饭,傅春江照例还是将饭菜分了两份,一份给月牙,一份是他的,他们两个人总是这样,月牙说服不了他,他也说服不了月牙,当然这饭菜分来分去,最终月牙还是会妥协,只是下次她还是一如既往。
夜深了。
傅春江和月牙两人都在大厅忙活,主要是省油钱,傅春江在灯下奋笔疾书,李月牙则是在灯下飞针走线,随后差不多的时候,两人都各自回屋了。
不管傅春江还是李月牙,回屋都不会安心的睡觉,都在各自的忙活了。只是在夜深的时候,李月牙手里握着红头绳,她将门关好了,也将窗户关上了。点燃了油灯,将头发散了下来。
李月牙的头发长得极好,又黑又滑,就好似瀑布一般,只是这些年来,确实因思虑过多,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