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肯开口,花棠棠取尽了针,终于忍不住了:“你不用怕,告诉姐姐,是谁做的。姐姐去帮你出气,外面的那个小叔叔也会帮你的,他是抓坏人的——”
“没用的,”杨招弟摇摇头:“等你们走了,她还是会这样对我。”
花棠棠敏锐地抓住了字眼:“是你妈妈做的?”
杨招弟看着那从她体内取出的针,麻木地开口:“这两根是,以前的那些,是爸爸扎的。”
“禽兽。”
花棠棠咬牙切齿地开口。
因着生气,她呼吸急促,大脑因为这个消息而混乱,但仍是不忘安抚这个小女孩:“你别怕,我们会有办法的。”
也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杨招弟继续说:“他们说,在我身上扎针的话,就能给我生出弟弟了。”
“愚蠢!”
花棠棠气极反笑,她冷着脸:“这都是些什么哪里传出来的废话?真是……”
她实在想象不出要用什么样的字眼来形容这对愚昧的夫妇。
简直荒谬。
杨招弟身体犹在微微地颤抖。
大概是想起了当时被扎时候的事情了吧。
花棠棠心疼地抱住她,顺着她那有些乱的麻花辫往下揉:“别怕别怕,我去告诉外面的小叔叔,他会帮你做主的。”
“没有用的,”或许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杨招弟双眼里闪着泪花,摇摇头:“没有用的,当初我去报警,他们说这是家务事,管不了……有一次,一个很好的叔叔过来了,我爸爸当时答应了,等他们一走,继续打我。”
说着,她噙着泪花,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胳膊上,有好几个烟疤:“这是他烫的。”
细到如同柴火的胳膊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圆圆的、皱起来的疤痕,旁边还有几个肿包,应当也被针扎过,后来又取出的。
花棠棠大概明白了,她问:“是那个妖怪帮你取出来的?”
杨招弟依旧摇头:“没有妖怪,我不知道还有妖怪。”
花棠棠一声长叹。
她抱抱杨招弟,想了一想,又招手让阿毛过来,阿毛懂她的意思,从背包里摸了摸,摸出几块玫瑰牛轧糖出来,放在杨招弟手中:“吃吧,吃点甜的,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杨招弟一开始还推辞,被花棠棠强硬地塞给了她,她这才接过,小心翼翼地揭下外面的一层糖衣,塞进嘴里,压在舌头下含着。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不舍得嚼。
也因着这一块糖,杨招弟断断续续地,又讲了些其他的事情。
她们家一开始并不算穷,但宋宝生杨招弟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后来花钱买药调养身体,花了不少钱,但一直怀不上孩子。
凡是那些贴小广告说“包生男”的,还有各种秘方偏方,都买来试过了。
到了后来,杨富开始怀疑,都是这个女儿,挡了他的儿子出世。那个时候,杨招弟才五岁,家里人铁了心认为她是过来讨债的,每天打骂,丢重活给她干。
日子久了,杨招弟渐渐适应了。还是学校里派人来说,杨富才勉强松口让她去读书。
读了不到半年,杨富听说了一个偏方——在女儿身上扎钢针,下胎一定生儿子。
他竟信了。
第一次被扎的时候,杨招弟哭闹的厉害,那钢针又细又长,痛到她几乎崩溃。杨富嫌她叫嚷的心烦,直接一巴掌扇在脑袋上,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