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灯,花棠棠去了后院,轻手轻脚地上了爬满紫藤花的木质梯子,到了二楼——她的房间,如今那张柔软的床上,躺了一个小小的人儿。
宁久微把杨招弟送过来之后,花棠棠给她做了份汤圆,这孩子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吃也吃的斯斯文文;过了一会,大概是饿得紧了,这才大口吞咽起来。吃饱了饭,花棠棠便让她去自己的房间。
那里还有几本书,杨招弟看了一阵子,上面很多字都不认识,看着看着便困了。
花棠棠做完鸽子汤回来,发现小姑娘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了被子,顺道下楼告诉那三个小妖怪,不要随便说话,免得吓到了她。
杨招弟睡的沉,衣服下摆卷了起来,腰间的伤痕,触目惊心。
花棠棠又在心里把那对夫妻骂了一遍。
阿毛帮她从开药铺的人参精那边带了些药膏过来,活血化瘀,专治跌打损伤的。心想着这种被殴打出来的,应该也属于这一种,花棠棠尽量温柔地帮她涂上;涂完这面,轻轻给她翻个身,又涂了另一面。
杨招弟大概是累着了,始终闭着眼睛,没有醒。
上好了药,花棠棠也没有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这床不算大,一个人还好,两个人的话,就略显局促了。
她又下了楼,变成原身,扎进了角落里松动的泥土中。
今晚月色真好,正好适合休息。
次日清晨,五点刚过,花棠棠起床洗澡,换了衣服,神清气爽地准备开店迎客。
杨招弟也下了楼,怯生生地问她:“姐姐,我做什么?”
花棠棠正忙着蒸小笼包子,闻言,给她端了一笼,又盛了一碗红豆粥给她,配上提前腌制好的酸辣白菜:“你先吃早饭,吃完早饭,自己去后面浴室里洗个澡——衣服我放在浴室里了,你先穿着,等到十点多,我再带你去买新的。”
杨招弟应了一声,过去吃饭了——人参精的药膏果真神奇,只一夜,那些淤青便消失的差不多了。有些严重的,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红痕。至于针扎出来的那些伤痕,还是需要时间。
照旧是忙碌的一个清晨,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花棠棠带了杨招弟,径直去了纺织店。老板娘喜月是个瘦高的美人儿,杏子眼,说话做事都利索。
店里暂时没有适合杨招弟这个年纪穿的衣服,喜月说了句稍等,也不用尺子量,单单用眼瞄一眼杨招弟,直接拿了件两件衣服过来,操起剪刀,踏动了缝纫机——这是一台老式的,蝴蝶牌,喜月用了二十多年,平时保护的极好,如今依旧很好用。
十多分钟的时间,她就把改好的衣服送了过来,杨招弟乖巧地进去试一试,正好,十分的合身。
喜月是有良妖证的,那颗痣,她点在了眼角,自带一股风流气。
趁着杨招弟试衣服的空,她同花棠棠闲聊:“这个小姑娘,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花棠棠略去兰花妖一事不谈,只说这女孩被家人虐待,宁久微暂时将她放在自己这里住上几天。
听到了宁久微的名字,喜月一点也不意外,她挑挑眉,看向花棠棠:“是那个妖物调查科的宁久微?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啊?”
花棠棠有些好奇:“为什么?”
“为什么?”喜月冷笑:“这人不是个好的——你刚来这没多久,还不知道——”
她的话到此为止,杨招弟局促不安地出来了,她扯一扯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