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戒并非这个世界的婚礼必备品,所以不曾在前面的婚宴中出现。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蕴含了一段怎样的往事。
那年,他们被困在了潼关坍塌的兵器库里,竭尽全力都无法找到生路,足足三天多没有一点食水进肚子。快要油尽灯枯时,简禾脑门一热,偷偷干了件“坏事”——那便是搓了两个粗糙的草环,“哄骗”温若流和她互相戴上了婚戒。
她那会儿心说,临死之前,把一代巨巨给圈住了,也不亏了。哪想到两人会圈定不止一生。
简禾眼眶酸涩,感慨万分,接过了另一只戒指,郑重地将它推到了温若流的无名指上。
后方的同门既羡慕又感动,纷纷嚷道:“哇啊啊!”
“这是九师兄和小禾师姐的定情信物吗?”
“小九,快掀盖头吧!”
“就是,我也好想看看小禾师姐的样子。”
寻常来说,在新婚之夜,新娘子的容貌是要留到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被夫君掀开盖头看见的。然简禾的盖头是半透的纱,其实早已被看了个朦朦胧胧。而仙门宗派又不拘小节,一群人又是从小玩儿到大的,都厚着脸皮不肯走,眼巴巴地想一睹简禾的真容。
温若流的手指原本已经捻住了盖头的一角,听到这话,忽然收回了手,一本正经道:“你们该出去了。”
“哎,九师兄太小气了,连看都不让我们看。”
“就是嘛,人都是你的了,连看都不让看。”
“就喜欢独占小师妹。”
“哎,小九,你还没跟我们喝酒呢,师叔说了,今天可以破戒,随我们放开肚皮喝,你可不能赖掉哦。”
都是修炼了几世的人了,怎么会轻易地中激将法。温若流挑眉,任他们怎么说,就是不肯让开一步——其它时候也就罢了。今天晚上可是特别的日子,他的夫人,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众人原本就是开玩笑而已,没有再作纠缠,很快就关门,一窝蜂地离开了。
直到月上中宵,房门外才又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被灌到烂醉的温若流被几个师弟扶了回来,送到了床边。
简禾:“……”
“呼,小禾师姐,人给你送回来了。我们这就回去啦。”
“交给你啦。”
几个师弟坏笑着说完,就脚底抹了油一般溜掉了。
这么重要的夜晚,这人居然醉成这样。简禾等人走了,就将盖头掀到了头后,蹬掉了鞋子,坐到了他身边,气呼呼地掐了一把温若流的脸。
温若流的眉头微微一蹙,依旧没有醒来,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轻。
简禾悻悻然松了手。刚才脑补的浪漫新婚夜,已经完全崩塌成照顾醉鬼夜了……
不过,奇也怪哉,一般人喝成这样,别说是气息,就连衣服上也会沾上一股又难闻又呛鼻的酒味,不去洗一洗都清不掉。温若流却不然。靠得这么近了,衣襟上清冷的腊梅熏香,渗入了微热的酒味,丝毫不觉得违和。
简禾趴到了他的心口上,脸不自觉越凑越近,近到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如斯情景,如斯美人,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儿浪费。
“喝得这么醉,可别怪我霸王硬上弓,对你为所欲为了哦。”
简禾意思意思地威胁完,便垂下了头,轻柔地碰了他那张干燥的唇一下。
谁知就在这时,身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地,简禾眼睛睁得老大,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