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阳点点头,听周明愈这么一说先锋大队的情况,他总觉得有些大队哭穷、要救济就是别有用心,偷懒耍滑!
怎么一样的地一样的政策,人家先锋大队就能过得这样好?
有些大队可好,就会“等、靠、要”,一个个大老爷们冬天就抄手在墙根排排队晒太阳,夏天就排排队在树下睡阴凉,这样的人能有好?
叫他说,这非要一刀切地集体劳动,不分层次就是不行。
前些年吃大锅饭,事实证明不行,吃来吃去,吃出些懒汉来。
解散了食堂以后,粮食分到社员手里,勤快的精打细算,起码也能糊口。那些懒汉子,吃食堂的时候就懒、好吃,分开后自然更变本加厉,没得吃也是正常。
但是起码大部分人有饭吃,这就是好事。
公社只怕也是如此。
当然,这话也就在他自己脑子里嘀咕,是绝对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对谁都不能说,这个政治觉悟高瑞阳还是有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先锋大队的一些举动还是很能容忍的,甚至会主动帮忙遮掩。
就说他们那些副业、分工,本身就和公社生产队集体劳动的要求相悖,但是高瑞阳觉得换个说法,那就是大集体里面的小集体,就和一个公社好些个大队一样,一个大队分几个生产队,那一个生产队分几个小队也没什么错。
至于那些副业,是国/家有需求啊!
供销社有任务,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生产,只要保证社员口粮就可以。
聊了一会儿,高瑞阳原本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阴霾都消散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俩劳模就有那么个本事。
周明愈吧,为人憨厚正直,虽然是乡下人,可说话却条理清楚,都能说到点子上,跟他说话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不像有些人,你跟他说一万句,听不到十句有用的。
莫茹吧,模样好性格好,往那里安安静静地一坐,看她的笑容都觉得是一种享受。可人家不是花瓶,而是一朵解语花,可惜这解语花是人家的。
他还试探过,俩劳模一心为先锋大队,人家根本没有进城的打算,比如说让他们到县革委会上班什么的,两人都表示领导有任务,他们大队全力以赴,但是去上班占着俩名额就不必。
“还是把干部的名额给真正有本事的人吧,俺们就会种地,去革委会也不懂,平白让人笑话。”在陈然领悟领导意图开玩笑似的抛出招揽意思的时候,周明愈说得一本正经。
周明愈估摸火候差不多了,笑道:“领导们都可忙了,俺们不能多打扰,就是来看看,这就要回的。”
高瑞阳看陈然那边那么多农产品,笑了笑,“这么多呢,有没有给老书记家送些?”
莫茹笑道:“那肯定要送的,书记大爷和大娘可爱吃俺们的面瓜了。不过书记大爷工作忙,俺们没见着人。”
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神澄澈一派单纯,毕竟自己也是装过傻子的好吧。
高瑞阳笑了笑,没再说老书记,只道:“大老远的难为你们送过来,挺好的,要是供销社给你们定价不合理你们就找陈然。”
陈然赶紧道:“包在我身上,这么好吃的,价格自然要多几分才行。”
两人连忙道谢。
高瑞阳看看手表,“也到午饭时间,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