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原因不得而知,但能肯定,焦糖绝对是把在团里地位宛若皇帝的艺术总监宁远惹怒了。
十点半很快到来,早课准时开始。
团里的芭蕾大师刘堃站在练功房中央,环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当下甩了脸。
“徐冉呢?!”刘堃脸色难看地问道。钢琴伴奏老师听到他生气的声音后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中的音乐。
练功房一片寂静。
刘堃早年在国外的一流大团里跳首席,退役之后被兰钦舞团花了大价钱聘了过来,能力有,脾气也大,就连宁远都要让他三分薄面。徐冉今晚就要上台了,但她的表演对于刘老师的标准来讲,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团里除了一手提拔她的艺术总监宁远,怕是没人理解为什么徐冉突然一连三级跳,在短短的一年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群舞升到了一级独舞。
之后的早课都在刘堃的低气压下度过。而直到早课结束,今晚的女主角徐冉都没有出现,刘堃离开练功房时直接踹开了他放在墙边的椅子。
随后,今晚要参加演出的团员们纷纷离开练功房,前往剧院的歌剧厅,最后一次做舞台的灯光测试和定点以免在演出中和别人撞上。焦糖照例留在了最后,一边坐在墙边的地板上脱下足尖鞋,一边看着团员们鱼贯而出。
钢琴伴奏老师林启离开练功房前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复杂,说不清是可惜还是失望。焦糖低下头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当做是没看见。
等焦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练功房和走廊上已空无一人。
因为不上演出,所以今天焦糖已经没有其他日程安排。一个人默默回到了舞团的更衣室,她却没有立刻换衣服离开,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双崭新的足尖鞋,找出针线包和松紧带丝带开始缝鞋。鞋底在昨天已被她处理完毕,现在就差鞋上的松紧带和丝带。一边哼着《吉赛尔》的音乐,她一边拈针弄线。刚刚把两只鞋都缝好,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五分钟之内过来歌剧厅对光定点,赶得来的话今晚你上台。”电话来自舞团艺术总监宁远,他语气极为糟糕,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话刚说完就掐了通话。
五分钟之内是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焦糖低头微微一笑,把外套往身上一套,缝好的鞋子和针线包一把塞进包里,迅速起身,快步离开更衣室,朝着歌剧厅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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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直到下午六点多才来到剧院,这个时候舞者们都化好了妆。焦糖换好了舞衣,想去舞台上再对一次定点,从化妆室出来后却看到有团员们凑在一起七七八八地讨论八卦。
“你们再说什么?”焦糖立在几个姑娘身边,偏了偏头轻声问道。那几个姑娘听到焦糖的声音,话头陡然停住,纷纷看向焦糖,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焦糖轻笑了一声又问道。
“徐冉来了。”其中一个姑娘有些局促的看着焦糖道。自从三场《吉赛尔》的卡司放出之后,团里的气氛因为这两个人之间的□□味一直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状态。“在更衣室。我刚刚路过那里听到她在里头砸东西......”
焦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旁的另一个姑娘看着焦糖难以猜测的神色连忙开口,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恳求的语气道:“糖糖你千万别去更衣室,今晚是你的大日子!本来就是她自己有问题。”
焦糖闻言,展颜微笑。她此时梳好了头,长长的黑发在脑后被盘成了个圆圆的发髻,周围用蓝色的小花发卡簪着,显得格外的清新客人。这会儿她又穿着吉赛尔的白色tutu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