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来这边的时候,一路上还遇到了好几个同事拉住她八卦。丽姐走到化妆台前,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地板上的一男一女。男的帅气稳重,女的娇小纤细,只看外形就觉得是天生一对。
“我的脚有点不太舒服,他来帮我看看。”焦糖向丽姐解释道。随即反应到这好像有点越描越黑?难受的是她的脚,不舒服就要去找团里的理疗师,把朋友带到她的化妆间这算是什么事。
丽姐含笑看了看这两人,没再多说什么,招呼着焦糖坐到镜子跟前。
焦糖从程昱手中接过冰袋,把自己缩进椅子里,把脚收到椅子上,自己开始冰敷。丽姐站在她身后动作迅速地为她梳头,看看面前在椅子里缩成了娇小一团的焦糖,又时不时地看一眼依旧留在化妆室没走的男人,心中笑开。
焦糖乖乖巧巧地缩在椅子里,视线下垂瞪着她自己的跟腱。虽然这里是她的私人化妆室,不过空间却并不大,除了此刻她坐着的那把椅子,房间里并无多余的地方可供人坐。焦糖用余光可以看得到程昱就站在她旁边。这时候,只需她抬头看一眼镜子,就能与镜子中的男人对视。
从她接触芭蕾至今,不知上过多少次舞台。她以为她早已能够做到临危不惧稳如泰山,可到了这会儿,仅仅是个陌生男人站在她身旁,就给了她不少的压力。心中有了小小的埋怨——他一个大男人,在化妆间里盯着女孩子打扮是什么事啊。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人家起初过来的时候,还是为了她脚上的伤。
之后心中便没了怨,只剩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羞涩——明明在芭蕾表演中,自己经常和男舞伴要贴身起舞,被男舞伴扶着腰和腿根托举她都没怎么羞涩过。
化妆间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一种“神奇的尴尬”之中。
中场休息的二十五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待丽姐给焦糖重新梳妆打扮好,指挥已经出场,舞台上大幕也已拉开。还剩十几分钟,焦糖便要重新上场。
丽姐收拾好化妆品和工具,先离开了化妆室,给她眼中的这对准情侣腾出了空间。
焦糖放下了手中的冰袋,重新把大袜套好舞鞋穿上,在原地弹跳了几下找感觉。第二幕的吉赛尔已经变成了维丽丝幽灵,穿着背后带着小翅膀的白色纱裙,发髻上别着的小花也变成了白色。
程昱站在焦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她。她跳起来时候,tutu裙的纱便飘起在空中,真的能够给人一种若是不抓住她她便要随风飘走的感觉。
焦糖跳了几下,又从化妆台上拿起了几个口服剂瓶子,一支一支给自己灌了下去。
“你们跳舞竟然这样辛苦吗?”程昱向前走了两步,拿起焦糖方才放在化妆台上的空瓶子看,就他所知,这是传闻专门为美军生产的能量型功能饮料。比市面上的红牛之流不止高出多少档次,其功效自然也不言而喻。
“有,有的人一幕跳下来还要吸氧呢。”抬眼看到镜子里,程昱脸上有些不赞同的神色,焦糖有点磕磕绊绊地为自己辩解。况且她说的也非假话,芭蕾舞对舞者体力的要求极高,舞者们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上的伤,都能媲美那些职业足球运动员。
把手中的小瓶放回化妆台,程昱对着镜子里的焦糖正色道:“你的脚,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就是阿基里斯跟腱炎。今晚是演出季的首演,我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但是之后请务必去找医生检查,千万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