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医生,自然会关心病人的伤病。可这才是演出季的opening night,后面还有接连要上演的剧目,都需要排练。纵然她这次的首演不顺最后还被抢了角色,但之后的几部舞剧她依旧是有角色的。
更别提几个月之后的Ballet Gala,这场盛会她怎能错过?
她不知道自己的脚病得到底有多严重,但知道今年是自己事业发展的最关键的一年。团里的人事关系已经让她疲于应付,若是身体也出了问题,她不敢想之后的职业生涯会是一个怎样。
化妆室的门被工作人员“咚咚咚”敲响:“焦糖?快到你了!”
“就来!”
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醒后,焦糖下意识就要向外冲,可她却遇到了阻力——就在她的手要碰到门把手时,另一只手的手腕突然被拉住。
“......程医生?”焦糖转头,有些傻眼地看向拉住她手腕的程昱。“我要上台了......”
“......到时候你可以去中心医院找我。”程昱眼神坦然地像是不知道此时突然拉住别人女孩子手腕的人是他。他眼神直勾勾地望向焦糖的脚,之后郑重地转到焦糖脸上:“我每周周二都会在科室坐诊,你的脚不能拖。”
像是怕焦糖忘了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焦糖看着程昱认真的眼神,咬着下唇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脚。方才的冰敷其实成效不大,最多让她有点心理安慰。然而——
“焦糖?快到你了!”工作人员又在门外催促道。
——演出是不等人的。
“谢谢程医生。”对着程昱重重一点头,焦糖用了点力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出,然后拉开门着急地向舞台的方向跑去。
程昱看着那从门边一闪而过的裙角,不赞同的皱起眉头,眼神一偏,突然看到焦糖落在化妆室角落里的头纱。在兰钦舞团的编舞里,《吉赛尔》的第二幕中,化成维丽丝幽灵的姑娘们都会带着一顶有着新娘象征的头纱。这是舞者们的重要道具,而焦糖这姑娘,刚刚那么着急着跑出去却连头纱都没记着带。
而焦糖直到跑到了侧台,看到了舞台上正在跳舞的其他姑娘头上还带着头纱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头纱被她忘到了化妆室。
“焦糖,你头纱呢?”一旁的工作人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焦糖大脑空白了一秒,然后颤抖着声音道:“在化妆室!”
“这会儿你去取也来不及了!怎么办?”
“没有头纱你一会儿不许出去。”艺术总监宁远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侧台,他看着明显开始慌乱起来的焦糖,扔下这句话后便抱着双臂靠在一侧墙上冷眼看着她要如何处理。
方才因为奔跑而有些气喘血热的焦糖听到宁远的话后,浑身就像是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甚至几番心理斗争之后对徐冉用了心机,才有这来之不易的演出机会。难道最终就要这样砸在自己的手中了吗?
难道这就是现世报?
“焦糖?还好你还没有上去。”气氛正僵持着,突然,和煦带着个男人走进了侧台。众人循声望去,和指挥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不就是方才搂着焦糖一起进化妆室的那个?再低头看看男人手中拿着的白纱,这是专门给这姑娘送过来了?
“你的头纱忘记带了。”程昱停到焦糖面前,伸手把她的头纱向前给焦糖一递。却见着小姑娘愣愣地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双盈盈的明眸中又开始聚齐起了水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