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问题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嗯?”程昱站在焦糖的桌边,压着嗓音,从鼻腔中哼出了这样一声。那声音低沉,好似大提琴一般醇厚。
真的是......个混蛋啊!
焦糖咬着后槽牙心中暗恨,在这个场合做什么撩人?还嗯,他嗯什么嗯?!
教室里,其他学生一边埋头写题,一边控制不住好奇心想要回头看看教室最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几个好动的刚刚抬了个头,就立即被讲台上的研究生用咳嗽声压制住。
“眼睛都往哪里飘呢?盯着你们自己的卷子看!”
焦糖谨遵那位研究生小哥哥的训诫,目光坚定好不游移地盯着自己的那张白卷,像是能把那卷子自动盯出答案。
程昱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姑娘今天竟然摸来他学校他的课,只是她也真的是有些太不幸运了,刚刚巧怼上了每月一次的随堂考。
这丫头,平日里怼他不是很厉害嘛,怎么方才连监考的研究生都不敢怼!还想尿遁?人家说她两句就怂啦!
有意给她一个台阶下,程昱假装抬手看表。
“考试过了半个小时了,这位同学你刚刚不是说想去洗手间吗?这会儿可以交卷了。”
也不必在这里跟这张她一定看不懂的卷子耗着。
不想,焦糖这会儿却偏偏不领情。也不知道是被那句话刺激到了,她猛地一抬头,两眼直直盯着程昱的双眸,虽然面色依旧通红,语气也有些飘,但依旧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回答——
“不用了,我的卷子还没有写完。”
话音刚落,她便低头,抬手把那张白卷很大气得一翻翻到二卷解答题部分,接着又抬头挑衅地看了程昱一眼,然后手腕微动,便动笔在卷子上空白的部分写了起来。
今天焦糖不用于之前住院时期每天散着头发,她出院后又恢复了以往最常见的造型——将头发梳得光光的然后在脑后盘起了一个圆圆的发髻。没有了长发的遮挡,再加上她今天穿着一件宽领蝙蝠袖针织衫,那优雅而修长的天鹅颈和弧度完美的锁骨尽显眼前。
程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教室外面的学生们来来往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十一要去哪里玩。程昱大脑放空了几秒,心里又想起了方才焦糖的那一眼挑衅——热情、莽撞却又奇异的勾人。
有种小奶猫般的娇憨,却又像是只小狐狸,双瞳剪水,虽是金秋十月,却开满了妩媚桃花。
再低头,却已见焦糖在二卷空白的地方写满了字。
焦糖因为常年不写中文,现在的字体大且丑......但也是因为这样,让程昱低头就能够很清晰得看到她到底写了些什么。
“日日夜夜渴盼着与你会面,
一旦会面——却惊惶失措;
我说着话,但这些语言,
我又用整个心灵诅咒着。”
这是俄罗斯诗人尼基京的抒情诗——《日日夜夜渴盼着与你会面》。但说起来,焦糖出院后到现在,和程昱只才几天未见罢了。程昱低头看着她一笔一划写下的句子,心里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烧。
“很想让感情自由地奔放,
以便赢得你爱的润泽,
但说出来的却是天气怎样,
或是在品评你的衣着。”
程昱看着那一行行笔迹稚嫩却无比认真的诗句,不知道是要捉住焦糖的笔不让她继续下去,还是放任那只最普通不过的笔在自己的心上犁出一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