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一根根地攀着那些矮树的枝叶试探,看有哪些自己折得下来,每折到一根都攥在手里,集满了一把就回去放在衣服旁的地上。试探到第五根树枝的时候贝莉儿被往下掉的虫子吓了一大跳,后面她每晃一根树枝都要伸直了手臂用手指头揪着树枝顶端,站得离那树远远的。不过她发现这么折树枝基于杠杆原理还能快些,就是弄到的木头短小了点,但没关系,有就行。
积攒了一小堆树枝之后贝莉儿回到河边,她遗憾地发现手上没有手表,这绝对是手机的错。不知道时间的话很难规划事情,好在还有太阳,她挑了块没什么草的地,把草清光,然后在小溪里捡了几块石头,找根比较直的树枝插在地上。
树枝的影子清晰柔和地投下来,长长映在地上,而且幸好影子比树枝长,贝莉儿唯一能确定的是她醒来的时候是上午,所以中午还没到……可是肚子快饿死了,中午真的还没到吗?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一边祈祷明天还能有太阳,一边把一块小石头放在影子末端标记。这就是个简易的日晷了,需要点时间才能完善,虽然不知道随时要准备跑路的自己做这个干嘛,但贝莉儿相信一定有用处的。同时她还想办法用钥匙割了几条树皮下来,这样她就可以在烤衣服的同时编条绳子,绑颗石头在手上充当小型日晷,两边同时更新。
好,她把目光投向空地,现在可以想办法生火了。
鉴于白龙之前看着她做血块那种憎恶的神色,贝莉儿没敢放很多血进去,不过毕竟还是有放不是吗?当她满面笑容地把一大挂肠子和一大罐子盐焗鸡爪盐焗内脏各种盐焗下水送给白龙,她甚至只是为这些美味而分量十足的存粮心痛了几秒钟。
玛利多诺多尔这一次觉得不能再沉默了。他可以容忍人类因为情绪不佳而在这些小地方的捉弄和恶作剧——那些确实好吃却总是给他造成麻烦的食物——无所谓,他都可以吃掉。人类奇妙的手艺让他很留恋,贝壳的汤很香,螃蟹的肉很鲜,鸡蛋很美味,泥巴球里的肉汁喷香而满溢,虽然他不承认,但玛利多诺多尔愿意为这个吃掉那些多余不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一块凝固的水、泥巴还是水生生物的壳。
但偷工减料是不能原谅的。如果她刻意把好肉省下来留给自己而只给他吃这些骨头和肠子,这种随意践踏巨龙尊严的轻蔑,玛利多诺多尔一定会杀了她。
照常弄了血后,他冷漠的质问先从罐子开始。“其他的部位呢?”
“什么其他的部位?”贝莉儿夸张地瞪大眼面露惊诧。她弯下腰把罐子在石板上垫的大叶子上倾倒给他看,墩墩实实的罐子,又矮又胖,塞着满满的肉,带起的风声又沉又重。“要给你的都在这里了。”油汪汪的肉倒在叶子上,一大片铺满,焦黄可口的颜色充斥叶面,咸香的味冒上来。玛利多诺多尔不妥协:“鸡的其他的部位。”
就算他从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口吞,对野鸡基本的构造也还算明白。没有翅膀,没有大腿,没有胸骨和脊椎。叶子上倒着的是斩碎的鸡头和爪子,更多的是其他看不出形状的、颜色更深一些的碎肉。
“哦,你说的是这个。”贝莉儿愉快地说:“上次就给你了呀,你忘了那五只鸡不是整只给你的吗?我把鸡头、鸡爪和内脏什么的留下另处理,现在都在这里了。”
玛利多诺多尔沉默了一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