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昇上辈子虽然喜欢猫狗, 但真没想过要和黄鼠狼亲近。然而这几年接触下来, 他发现, 除去格外乖巧聪明外, 家里的二花颇有点后世雪鼬的感觉。小小圆圆的耳朵, 黑溜溜的豆眼, 浅黄色的软毛,以及……那两个自带喜感的黑八坨。
从心里接受了二花之后, 很多事就变成自发自愿, 无需旁人多言了。
因此,当他背着一小捆木柴回来的时候, 怀里就多出了几个青皮的果子。
菜花此刻已经点起了一个小火堆,火堆旁还偎着一个装着水的陶罐。
穆昇把柴火放下后, 从怀里掏出果子,递给菜花, 道:“刚才顺路摘的,还没到熟的时候, 有些酸, 水头还不错,你和二花尝尝吧。”
然后, 就蹲下来, 抽出木柴, 把那小火堆烧旺了一些。
菜花拿起一个果子, 递给二花, 自己则在衣襟上蹭了蹭果皮,张嘴咬了一口。
“唔,酸!”菜花眯着眼,眉毛翘成了个八字,说道。
二花直立着,两个前爪捧着果子,看着菜花的怪样,张嘴吱吱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哈哈大笑。
穆昇扭头看着家里这一对花,一边酸得吱吱哇哇,一边还抱着果子啃得起劲,嘴角不由渐渐弯起,感觉逃难的路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不多时,罐子里的水烧开了,菜花把刚才挖来的几棵荠菜和小野蒜丢了进去,再把包袱里的锅盔饼拿出来,揪碎了泡进滚水中,最后放了点粗盐,一罐糊糊汤就算做好了。
也没什么讲究,菜花挑了几根细树枝,刨去些小刺,当作筷子。穆昇从包袱里拿出木碗来,把糊糊分成两大一小三份,倒了进去。三人埋头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奔波一夜的疲乏涌了上来,于是把碗罐收拾好后,他们就缩在一个凹进去的土丘背面,打了个小盹。
穆昇一直没真的睡着,不论基于什么立场,他都觉得自己必须担起照顾保护家里两个花的责任。好在二花昨夜实际没怎么出力,她趴了一会就爬起来,在土丘四周转了几圈,最后蹲在穆昇肩膀上,梳理起自己的毛发来。
二花把自己的黄毛舔齐整了,还伸爪,把穆昇鬓角有些散乱的头发薅了几下。可惜,非但没有弄得更好,倒扯下来好几根。
穆昇咧嘴,轻抽了一声。二花立刻把那惹祸的爪子团起来,藏在了肚皮下面。
看着自家黄鼠狼摆出了个后世有名的造型——农民揣,穆昇忍不住喷笑了一声。
一个时辰之后,菜花清醒过来,虽然还没睡够,但这里毕竟不是落脚的好地方,于是拎起包袱,两人再次上路。
七天后,大仙遥指着前面的大山道:“那就是珞山了,不过要过去,咱们还得翻过这座小山,大概再走两日就差不多了。”
这一路上,大仙也不遮掩,直接带着穆昇走小道穿野林,就连每天在何处落脚,她都胸有成竹。
本来,大仙已经想好了,若是穆昇开口问她,她自有一番说辞,完事后,也能顺便问问穆昇那些古怪的梦话都是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这木头竟然仿佛真有点傻一般,对大仙如此明显的异象视而不见,更别提开口询问一二了。
渐渐的,大仙也看出来了,穆昇明明就看出来了,但他似乎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不过他也不是个冷淡的性子,若是谈些其他事情,聒噪起来,他能说得你脑袋发麻。
眼前这座山,不算很高,但一上一下也要两天时间。
下午,当他们靠近一片树林